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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越過結界進屋去,總統套房大得駭人,他轉過幾道門才在主臥的浴室裡找到釋迦,入眼的情景讓人目瞪口呆。
釋迦將自己浸在寬大的圓形浴缸裡,浴缸裡放滿了水,飄著尚未融化殆盡的細小冰塊,一個倒空了的冰桶丟在旁邊。
他盤膝打坐,僧袍在水中散開,握著佛珠的手微微顫抖,緊抿的雙唇褪了血色,而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卻泛起異樣的淺紅。
孔宣倏然停下腳步,只覺得時間和場景完全不同,但這樣的狀態卻不陌生,心頭大驚。
釋迦緩緩睜開眼,看清來人後臉色愈發痛苦,眉心緊蹙,額角暴出青筋,彷彿在傾盡全力壓制著某種衝動。
菩提佛珠突然如鎖鏈般一圈圈纏上他的手腕,越繞越緊,形同枷鎖。
他剋制而痛苦地低吼一聲,「你,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勞動節,還是要勞動一下的!來更
☆、077
近兩百平的總統套房,主臥在最裡,從門口到主衛的距離差不多二十米,同一屋簷下算得上離得遠遠的了。
這會兒謨多在裡面守著釋迦,金鵬、英令、孔宣、龍淵和安忍都在外廳等候,大家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憋著什麼話很想彼此探討,又礙於某種原因難以啟齒。
屋裡的靜默也顯得尤為尷尬和僵緊,英令自從進門,眉心揪起的褶皺就再沒平復過,加上他那參加葬禮似的一身黑鎧,真的很像在上墳。
金鵬也一臉嚴肅,時不時朝孔宣瞥來一眼,像在猜測是不是他哥又作了什麼麼蛾子得罪大佬。
最該緊張的那個人反而最放鬆,孔宣陷在靠窗的一張歐式復古宮廷椅裡,兩腿伸開搭上矮几,簡潔的襯衫配西褲,手裡把玩著一柄裝飾性的古董西洋劍。
金色的劍柄和護手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他像是看得十分仔細,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好笑,一聲不合時宜的輕嗤漏出口唇。
龍淵抱臂倚在窗邊,聞聲斜過視線,看著現代打扮的孔宣頂著一頭柔軟短髮,帶著淺淺的笑意坐在那兒,陽光給他鍍了一層溫暖且懶散的光暈,忽然心情就輕鬆起來,也跟著勾起了唇角。
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呢?管它是魔君還是鬼王,變天還是末世,來了什麼就面對好了,擔憂有用嗎?
孔宣舉著劍鞘指給他看上面的雕花,那也是一條龍,西方惡龍,背生雙翼,通身玄黑,他的表情似乎在說,好醜。
龍淵配合地做了個惡龍表情的鬼臉,旋即恢復那張冷峻的帥臉,對比鮮明,挑眉示意,怎麼樣還是我比較帥吧?小哥哥你眼光不錯喔!
安忍覺得這兩個在一起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當個菩薩也沒什麼卵用,依然要被狗糧迷瞎眼。他咳了兩聲開口,「那個,天地有靈,神佛有劫,這樣的……症狀,會不會是碰巧應了什麼……那個劫?」
這位大師想法很大膽嘛!眾人看他的眼神訝然驚奇,卻也不可否認其猜測的合理性,一時間不知如何搭腔。
孔宣心道,你猜的很靠譜,如果情劫這玩意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的話,可都應在他一個人身上究竟是不幸呢,還是不幸呢?這也怪不得安忍,畢竟釋迦的上一次情劫沒幾個人知情,人人聽說的都只是孔雀吞佛。
現在知情人裡又多了一個龍淵,他臉色倏地就冷下來,周身氣場如霜,顯然覺得這種想法,哪怕只是猜測,都算對孔宣的冒犯。
孔宣依然很沒所謂,抽了張酒店的便箋紙開始疊飛機,十指靈活如飛,很快摺好一隻,隨手在上面塗了幾筆扔出去。
紙飛機悠閒地繞著客廳飛了一圈,跟著向裡間飛去。
眾人一驚,覺得這個閒撩得有點兒大,金鵬甚至即將出手要將飛機召回來。
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