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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上天庭的某位仙君領罰,被天刑雷火追著劈,這位仙君好死不死地抱頭往凌霄寶殿裡闖,想見帝君求情。
帝君自然不會見他,他被雷劈得在殿門前打滾,忽地就將一道天雷引至梧桐樹上。咔嚓一聲,那寶塔粗的大樹居然給劈成兩半,華而不實的鳥窩碎了一地。
這下大家都慌了,畢竟鳳凰在為九重天辦事,而他又是地位尊崇,非仙非佛不受任何管束。
現在人家在外出差,託孤的幼崽還沒破殼就給雷劈了,怎麼交代?
帝君緊急召會,命最好的醫仙為玉胎診治,大殿裡所有仙君屏息凝神等待結果。
醫仙捋著白鬍子嘖嘖道,胎氣異動,怕是不久就會早產,須得囑妙手之人精心照料不能有半點閃失。
很好,這下山芋更燙手了,所有人恨不得原地透明。
沒想到代表雨神殿的那位小仙娥主動站出來,願當此任。
眾仙鬆了一口氣,還沒等雲蔚開口,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幫她組織了一籮筐的理由和讚美,成功甩鍋。
玉胎被帶回雨神殿,雲蔚將它放在自己寢室榻邊,用天蠶絲和百鳥絨織就的軟毯包裹,燃了上好的香葉和藤枝保持溫度,並日日輔以無根天水浸潤溫養。
雲蔚日復一日悉心照料,終於見到胎殼逐漸變得透明,幾乎可以辨出裡面雪白的一團。
在孔雀即將破殼那幾日,雲蔚幾乎晝夜不眠,衣不解帶。
有次她將玉胎泡在天水裡,想著一會兒會兒就拿出來,結果不小心盹了過去。
雲蔚是給一陣雛鳥尖細的啾鳴驚醒的,睜眼便看見剛剛破殼絨毛稀疏的幼崽炸著翅膀踩在半邊胎殼上奮力撲騰,烏溜溜的小黑豆眼滿是驚恐,胎毛也被水濺濕了貼在身上,十分狼狽。
她慌忙將雛鳥撈出來放在軟毯裡,口吐一縷溫暖的細風將它吹乾,這才發現它雖然長得並不十分像鳳凰,炸成胖球的白色絨毛卻非常可愛,尾羽也不明顯,幾乎就是個毛球兒。
小毛球兒歪著腦袋仔細跟雲蔚對視了一會兒,忽然趔趔趄趄邁著小短腿兒奔向她,還張著幾乎看不出來的小翅膀。「啾——」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那麼討厭水,討厭弄濕羽毛。」龍淵笑得拍腿,「你有沒有認我娘做乾媽?」
「那倒沒有,我一直叫她雲姑姑。」
孔宣看著笑成二傻子的龍淵,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對他坦誠過了頭,應該用兩句半講完就對了。
「雖然不是乾媽,但也差不多,有陣子我特別粘她,連鳳凰都嫉妒了。」
「我知道,雛鳥情結。」龍淵忍著笑,「鳥類會將破殼後第一眼見到的人認成自己的媽媽嘛,你看我就沒有,孔宣哥哥——」
這一聲叫得抑揚頓挫,明明就是那四個字,可怎麼聽都不是那回事兒,招貓逗狗的。
孔宣白了他一眼,你還是閉嘴吧!
☆、074
「他們覺得我不該存在,對麼?」
龍淵忽然收住笑意,浸在海水中的眸光染了幽深的藍,晦暗深沉,「你在報恩?所以連玉胎都能交給別人!」
他很聰明,借著前因後果,就把中間過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孔宣沒有否認,的確是他將自己的玉胎給了雲蔚,讓她保住了那個上天庭裁判應該胎死腹中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龍淵。
「你不是也將玉胎隨隨便便就給了我?」孔宣有意將話題引開,強詞奪理地反咬了他一口。
龍淵拂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跟孔宣相處幾千年,從沒見過他欠誰的人情,或者說孔宣壓根兒就不會跟別人有什麼交情,哪怕自己戰到遍體鱗傷只剩最後一口氣都不曾向人求助過。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