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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輩似的親暱動作把龍淵最後那點懸疑也拍散了,殷勤地過去幫忙拉開車門,孔宣一手擋在車頂,兩人配合默契地將龍夫人送進座駕。
「想不想走走?」
太陽升上去了,在林間小路投下斑駁光影,空氣清涼濕潤,溫度不燥不熱,似乎一切都剛剛好,非常適合進行一些有氣氛的活動。
孔宣無可無不可,龍淵擺手示意車子先下山等,他倆沿著青石階溜達下去。
龍淵定頻敏銳的神經察覺到他家小助理興致不高,有點心事重重,雖然一貫淡漠的臉上半個字也沒寫,但整個人好似浸在春光裡的一塊冰玉,散著涼氣。
拜佛在龍淵這裡顯然不是什麼要緊事,穿著都是舒適隨意的,一件立領t配運動長褲,袖口拉到肘彎。
他縱躍快跑了幾步,傍近一棵大樹靈活地翻了個跟頭,大頭朝下貼在樹幹上,沒抹髮蠟的髮絲朝頭頂垂順下去,模樣有點滑稽。
孔宣一怔,真是狗改不了……從前在朝暮峰上,這貨也時不時耍猴子逗他,拿大頂屬於宇宙級冠軍專案。
有時他犯了錯,惹孔宣生氣,孔宣就用倒立罰他。
龍淵半點兒都不怕這種體罰,每次都樂呵呵地領了,有時倒著倒著困了,偷偷化出尾巴來勾住樹枝倒吊在那兒。
孔雀明王名聲不好,在龍淵面前卻從無世傳的那般陰戾,總是不溫不火的,彷彿皮糙肉厚的小青龍格外不經摧折。
龍淵時不常吊在那裡無聊就睡過去了,孔宣便會輕輕將他放下來,拎著尾巴提到正殿丟到床上去睡。
龍淵鮮少綵衣娛親,這回卻出師不利,小助理用看神經病的欣賞眼神盯著他看,愕然又無奈。
「怎麼了,不舒服還是肚子餓?」龍淵甩著長腿翻過來,剛好趕在孔宣差點兒踩空一截石階的空當託手扶了他一把。
那手的筋骨脈絡瞬間都印在掌心裡,觸感格外冰涼,完全不是一個青壯年在春夏之交該有的體溫,虛得讓人腎疼。
大概是險些翻車那會兒給嚇著了,這麼長時間都還沒緩過來吧。
「下了山先去吃點東西。」
早上趕著出門,他倆都是隨便叼了幾口,有種人肚子一餓情緒就低落,比如他家小助理,因為這個最近公司裡開會都不再拖堂了。
只是龍少爺高估了這荒山野嶺的商業配套,方圓二里地連個蒼蠅館子都找不見,只有一家小賣店。
龍淵拎著兩大包零食從小店裡面走出來,看見他家小助理正伸腿坐在山腳下的一塊石臺上,抓了附近村民曬在上頭的紅薯幹心不在焉地啃著玩。
龍淵:「…………」
司機給龍淵打發了,孔宣被他塞在副駕駛,懷裡抱著一大堆果乾點心巧克力。
孔宣:「…………」
「你還記得千多年前的事情麼?」孔宣壓根兒沒碰那些吃的,冒出沒頭沒尾的一句囈語,聽得開車的龍淵嗯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我是說過去發生的事情……就是歷史……那會兒有一場很出名的戰事,叫澶淵之戰。」
「你是說宋朝,宋遼之間打的那場?我歷史不太好,書上看過一點兒,應該是宋真宗的時候,遼國蕭太后率二十萬大軍南下攻打宋廷。遼國騎兵很猛,宋廷兩次伐遼都失敗了,應該有恐遼症的心理陰影,連收復幽雲十六州的計劃都暫時擱置。」
龍淵搞不懂小助理為什麼忽然跟他聊起宋史,在虛榮心作祟下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吧啦吧啦吐出來賣弄,就是那種生怕對方眼瞎漏掉自己半點長處的心態,考試滿分都不夠非得把加分題也答對才行。
「不過這場戰事倒是沒有想像中那樣轟轟烈烈,宋真宗御駕親徵,又徵集了幾十萬軍隊,真打起來的話流血漂櫓、屍山血海、血流成河應該都不夠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