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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包圍圈中的許延巋然不動,面容掩在帽兜下的陰影中。
荊遠眼看這一幕,緊緊皺起眉頭,也從糙叢裡走出,手中閃著寒光的吹欒劍指地。
無數士兵朝他們逼近,就在這時,兵卒忽然如潮水般向兩邊分開,中間走出一個披著甲冑抱著頭盔的男人,正是季老太爺之子,排行老二的季行巍,從京城調遣來此的督察將帥。
他抬臂示意兵卒們不要妄動,打量一眼許延和後面的荊遠,道:&ldo;來者何人?&rdo;
許延抬手摘下斗篷帽兜,露出冷峻的面孔,沉聲開口:&ldo;‐‐許延。&rdo;
&ldo;原來是季六公子,我等已經在此久候多時。&rdo;
聽到季行巍這句話,荊遠緊繃的神色微微一愣。
夜色之下,這一邊兩人進了斥狼軍營,平流河的另一邊卻傳來陣陣哀嚎聲。
參將趙軻提著長鞭抽打著捆在木樁上的俘虜,試圖從他們的嘴裡審出來敵軍的動向,卻不想這些斥候們都是硬骨頭,一身的血痕,嘴裡卻蹦不出半個字。
他惱火地把鞭子扔在地上,一旁看守葉流州他們的曹啟寒百無聊賴,留意著趙軻這邊,見此情形道:&ldo;將軍不若用上烙刑?只要被燒紅的烙鐵一燙,保準他們什麼都招了。&rdo;
趙柯冷冷道:&ldo;就怕他們撐不了兩下就死了。&rdo;
他把鞭子交給手下,&ldo;接著抽,到他們肯說為止。&rdo;
曹啟寒悻悻地轉回視線,卻驟然臉色大變,只見不遠處篝火邊空空如也,葉流州和荊茯苓兩人消失不見了。
兩人其實並沒有離開軍營,只是趁著他不注意,繞到營帳的另一頭,借著堆積的稻糙掩飾身形,從空隙間看去,只見夜霧蒼茫,一隊兵卒押運著一輛輛糧車送進糧倉。
門前站著帶著幾個扈從的袁軒峰,他走到停下的糧車前,用劍劃破了麻袋,從裡面取出一樣物件。
&ldo;那是什麼?&rdo;離得有些遠,荊茯苓看得不太真切。
空氣裡傳來一股嗆鼻的味道,類似硝石、硫磺混合在一起的火藥味。
葉流州眯起眼睛,道:&ldo;是鳥銃。&rdo;
&ldo;什麼?&rdo;荊茯苓驚訝得合不攏嘴,&ldo;你是說那些是火器?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火器?&rdo;
然而更加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只見袁軒峰似乎對兵卒們說了幾句話,接著那夥人一齊朗聲大笑起來,帶著濃濃的口音地道:&ldo;這些貨足夠把斥狼鐵騎炸上天了,待明日拿下羽水,一定要把季行巍的腦袋砍下來,送去京城給季函瞧瞧!&rdo;
&ldo;斥狼鐵騎這群狼狗不知殺了咱們多少人,這回終於能大仇得報,什麼戰無不勝,我倒要聽聽他們明兒的哀嚎!&rdo;
其中一人道:&ldo;老子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季函收到這份禮物的神情,可惜不能謝家那皇帝不問政事,不然知道斥狼鐵騎全軍覆滅的訊息,會不會直接嚇得駕崩過去?&rdo;
又是一陣鬨笑聲。
荊茯苓只覺五雷轟頂,與袁軒峰接觸的這些人,全部都是對大昭虎視眈眈的北嬈人。
又聽其中為首的那人粗礪的聲音:&ldo;袁將軍大可放心,待我王掃平這些阻礙,拿下昭國,定然不會讓你再守著這鳥不拉屎的地,屆時季函的位置將為你而留。&rdo;
&ldo;替袁某謝過陛下。&rdo;
聽到袁軒峰的應承聲,荊茯苓錯愕地喃喃道:&ldo;他竟然真的叛國了……&rdo;
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