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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不好,就是叢展軼越來越忙,他要跟殷逸學這個學那個,天天很晚才回家,許山嵐常常見不到他的人影。
許山嵐跑步回家,保姆陳姨把飯菜都擺好了,殷逸去美國度假還沒回來,只有許山嵐一個人吃晚飯。他下午運動量大,早就餓壞了,狼吞虎嚥把一桌子飯菜吃了個七七八八。他總這麼吃也不見胖,心疼得陳姨跟別人絮絮叨叨:&ldo;練武可苦了,可別練武啊。&rdo;
別看許山嵐學習不怎麼地,作業是要按時完成的,這也是叢展軼對他學業的唯一要求。在叢展軼看來,學好學不好是興趣問題,能不能完成任務卻是態度問題。許山嵐當然不會做作業,但他會抄,全班二十七個女生,有二十七個肯把作業毫不吝惜地借給他,外加一個叫王鶴的男生。但他不信任王鶴,那小子跟他差不多,他考倒第三王鶴倒第四,半斤對八兩。他也不願意向別的女生借,她們扭扭捏捏一說話就臉紅他實在受不了‐‐許山嵐覺得自己根本無法跟女孩子打交道。許山嵐就向羅亞男借。羅亞男學習成績不用說,全年組也能排上前十名,最方便的是,她就坐在他旁邊,是&ldo;同桌的你&rdo;。
抄作業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別以為抄就容易,尤其是英語。許山嵐能把所有單詞連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個數來,字母和字母擠擠壓壓,活像一排排亂蹦躂的小蝌蚪。
許山嵐把最後一隻小蝌蚪放養,這才鬆口氣。還有兩科沒寫完,他決定明天早自習再奮鬥,剩下的時間,看電視去也。
叢展軼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屋子裡一片靜謐,只剩下門廳的小燈還給他留著。他扯下領帶,把自己陷在寬大舒適的沙發裡,疲憊地揉揉眉心。
這三年叢展軼過得很充實,他近乎瘋狂地學習一切知識和技能,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旺盛的精力,連殷逸也暗自詫異。
但也很累,只不過他不肯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而已。回到家裡完全放鬆下來,多一步都不願意走,想歇一歇再上樓洗澡睡覺。
有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腳步輕得像夜裡的貓,一點動靜也聽不到,但叢展軼能感覺到。他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許山嵐,低聲問道:&ldo;怎麼還沒睡?&rdo;
許山嵐穿著深藍色的睡衣睡褲,揉著眼睛,嘟囔著說:&ldo;本來是想喝口水。&rdo;
叢展軼伸手一招:&ldo;過來。&rdo;
許山嵐就等他這句話,小鹿般竄到叢展軼懷裡,任大師兄緊緊地摟著。
叢展軼閉上眼睛,把臉埋在許山嵐的後頸處,近乎貪婪地呼吸著少年特有的乾淨青澀的味道,感覺他身體的瘦削和柔韌。以前兩人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叢展軼從未察覺原來自己這樣渴望這個小師弟。可一旦分開,尤其是由於工作過於繁忙,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才突顯這種短暫有多珍貴。
叢展軼只是喜歡這種相擁的感覺,像是空白的地方被填滿了,煩躁的心緒變得平緩。有時候叢展軼內心深處也會覺得,也許正是這種溫暖,這種充實,才讓他有了繼續奮鬥下去的目標和動力。
許山嵐偎在大師兄懷裡,他倆幾乎每天都要這樣摟一會,許山嵐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早已習慣了大師兄的懷抱,就像習慣了每天早上要練武,每天要吃三頓飯。他從來沒想過,這種情形在其他的高中生身上是難以想像的。許山嵐只覺得這樣很舒服,哪裡舒服又說不上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這個身邊最重要的人的存在,才能給他極為安定的感覺。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抱著,許山嵐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呵欠。叢展軼笑道:&ldo;又困了?&rdo;
&ldo;現在是半夜好不好?&rdo;許山嵐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