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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見多識廣,發現女生的腹部稍微隆起,臉色一下子嚴肅了:&ldo;等等,你懷孕了?&rdo;見女生因為這句話反應更激烈,她急忙說道,&ldo;這樣得送醫院!來,你們也幫忙!&rdo;
儘管女生一直表現出抗拒,但還是被送到了附近的大醫院,溫覽手裡還拿著她剛才做檢查時脫掉的外套,一摸,口袋裡有手機,能找到家人的聯絡方式。他試著撥打了標註為&ldo;男朋友&rdo;的,但提示是空號,看來是對方登出了,不希望被這個女生聯絡到。
這時,有一個沒顯示聯絡人的號碼打了進來,接通後是個很尖銳的中年女人的聲音:&ldo;梅梅,你到底去了哪兒啊!&rdo;
溫覽以為這是女生的家人,便一五一十說了,誰知那邊只拋下一句硬邦邦的&ldo;知道了&rdo;,便突然結束通話了電話。
&ldo;我去交醫藥費。&rdo;謝南群猜測女生不是華大的學生,沒準是哪裡的高中生。
&ldo;好,我先在這裡守著,等她家裡人過來。&rdo;
沒多久,一個面相顯得有些刻薄的女人走過來,燙著一頭波浪卷,嘴唇很紅,嗓音很尖:&ldo;我們家梅梅呢?&rdo;醫生正好出來,不悅地警告了她一聲,然後告知了病人的情況。他以為溫覽是女生的男朋友,還轉過頭指責他沒照顧好懷孕三個多月的女朋友。
聽了這話,中年女人看向打扮光鮮的溫覽,眸子閃了閃,立刻捂著臉嚎哭,話裡話外都是控訴他不負責任,毀了她的女兒。
然而,溫覽沒有反駁,而是一臉震驚地盯著女人,似乎要從中得到些什麼訊息。他總覺得對方的眉眼很熟悉,像是許久之前看過的、藏在記憶深處的某個人‐‐意識到這一點,他站在原地,手腳慢慢變得冰冷,身子也僵硬了。
見狀,女人更認定是他搞大了梅梅的肚子,叫嚷著要他給個說法。
幸好這時謝南群回來了,一把拉開女人,冷笑著說:&ldo;我們好心送人進醫院,可不是為了被誣賴。&rdo;又抬起下巴,示意女人滾去病房,&ldo;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吧?她成年了嗎?&rdo;
被他的氣勢嚇到了,女人咬咬牙,沒敢繼續裝哭,狠狠地剜了兩人一眼,逃了似的走開。很快,從裡頭傳來她沒剋制住的咒罵聲,似乎對女兒非常不滿。
剩下溫覽呆呆地站在原地,視線落在緊閉的病房門上,囁嚅了許久,也沒喊出曾經很熟悉的名字。
&ldo;小籃子?&rdo;謝南群很擔心他。
溫覽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低聲道:&ldo;群哥……那個好像是……我媽。&rdo;
儘管對方的外貌蒼老了許多,只有一雙細長的眼睛隱約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但那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是沒辦法被時間磨滅的,他不敢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謝南群一愣,隨即眼底流露出幾分嫌惡,但面上表情很溫和,安慰道:&ldo;她早就改嫁了吧?看那個女生的年紀,應該是她的繼女。既然她沒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兒子,你就當今天沒見過她,別難過。&rdo;
&ldo;我,我沒有不開心。&rdo;溫覽小聲地回答,&ldo;只是有點驚訝。&rdo;但他的眼圈紅了。
&ldo;我們走吧,醫藥費就算是送她了。&rdo;謝南群心裡也憋著氣,本想教訓一下訛詐他們的女人,但得知對方是溫覽的母親後,他改變了注意,&ldo;太晚了,先回去休息。&rdo;
溫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