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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豐亦鑫和太太榮玉玲正在外面參加各種沙龍活動，晚上還要跨年；tony已經到了機場，看著進出港的指示牌，等著豐毅出來；徐北喬則躺在床上，儘管頭痛欲裂，但還睜著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歇斯底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豐黎突如其來的告白。但徐北喬知道，眼下的自己真的應對不了這些。不管費明的話是不是自己該傷心失望的理由，但自己就是傷心了，失望了，空乏了。這個時候，沒有能力去問自己對錯，只有能力遠遠躲開這一切。

躺了一會兒，徐北喬起身。安靜地開啟房門，安靜地出去，安靜地走在半山別墅區的街道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一開始只是安靜地走，後來就間或看看對面來人的笑臉，看看香港新年的藍天。再後來，天色漸暗，好像一瞬間，自己就籠罩在燈光下，原來是身邊商鋪剛剛亮了燈，櫥窗裡是有著聖誕氣氛的彩燈，&ldo;happynewyear&rdo;的燈管一閃一閃。

嗯，很好看。徐北喬繼續走，不時被對面過來的人碰了肩，他們臉上都帶著笑，人人都很忙碌，但又歡快的樣子。站在十字路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

一輛計程車正巧停下來，司機透過車窗用眼神詢問，徐北喬拉開車門上了車。

&ldo;新年快樂！&rdo;司機問道，&ldo;先生去哪？&rdo;

徐北喬想想，&ldo;中環，大聖誕樹。&rdo;

跨年晚上的道路有點堵，不過好在司機會沒話找話地跟客人聊天。徐北喬一直微笑地聽著，間或插話。一切都很好，只是衣袋裡的手機一刻不停地響著。

司機說，&ldo;先生，有你的電話。&rdo;

徐北喬撇撇嘴，&ldo;我不想接。&rdo;

&ldo;哎呀，都過新年了，什麼事情這麼大，要賭氣啊！&rdo;

徐北喬扯出了個微笑，&ldo;沒事，就是不想接。&rdo;

一路聽司機說話，到不覺得時間很慢。到了中環，才發現出門跨年的人很多。站在大聖誕樹地下，仰頭看去，滿眼都是閃爍的燈光，可愛的吊飾，徐北喬看著，就有些發痴。衣袋裡的手機響了又響，徐北喬拿出來一看，心中就是一痛。豐毅的名字就在自己眼前，徐北喬想按掉，卻又莫名其妙地捨不得，呆呆地看著，直到手機&ldo;叮鈴&rdo;一響，提示能量不足即將關機。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廣場上響起巨大的鐘鳴。一聲、兩聲……徐北喬抬頭茫然看著。

於是，在這一年的1月1日零時，站在中環的廣場上，徐北喬看著絢爛的大聖誕樹，看著四處跳躍著喜慶色彩的大螢幕，看著擁抱在一起的戀人、手挽著手的母女，甚至和朋友一起歡呼的人們，表情木然。

是了，以前所有大家覺得根基飄渺不牢靠的地方，在這裡爆發了。

徐北喬發現了被隱瞞的資訊，也知道了自己的自欺欺人。當然很愛，也因為愛而很痛。但一份感情，總是要經過百轉千回的反覆磨合，反覆沉澱，才會變得更加堅實。

第59章 歸處

&ldo;新年快樂！&rdo;

大螢幕上閃爍著虛擬的煙花，人們叫著，跳著。四周樓宇上的大螢幕也將畫面對準了歡騰的人們，人們指著大螢幕上自己的面孔興奮地歡呼。徐北喬站在人群裡，覺得即使周圍再喧鬧，自己也始終是一個人。

默默地離開人群，走出繁華的商圈，坐上計程車，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也許年節裡總有這樣的失意人，計程車司機拉著徐北喬在城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徐北喬的腦海里，費明的話也在轉著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