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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看了眼鏡子,我熬夜熬到眼睛泛紅,但是神情特別堅定。雖然沒翻白眼,但確實挺像的。
這一場,我贏的慾望空前炸裂,一方面不想兩次都輸給左清秋,另一方面也想同路擇遠之間的距離再縮短一些,他太好了,我這麼糟糕,總不能永遠一無是處。
可越是急著證明,就越是力不從心。
「打動觀眾很簡單的,」路擇遠說:「我覺得就是,不要去想如何製造眼淚和感動,只要足夠真誠,他們肯定可以接收得到。」
練習室裡亮堂堂的,像一個偽裝的清晨,而路擇遠的眼睛是深海,寧靜、自然、美麗。
我好像忽然找到了方向,把面前亂其八糟的稿紙團起來,連同我的所有雜念,一起扔進垃圾桶。
之前逼仄狹窄的衚衕不復存在,我看著手裡的白紙,覺得道路重新開闊,又意氣風發起來:「重來吧,重新寫歌詞,我們一起。」
好啊,他說。似乎從來不會拒絕。
我和路擇遠花了一整個晚上,在歌詞裡構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荒謬的童話故事,借一隻小鯊魚的口吻,來描述一些遺憾和來不及,後來這隻鯊魚遇到了一隻蝴蝶,蝴蝶問,現在的你,你是否希望彌補過去?
歌詞裡沒有給出答案,怎麼選擇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
我們空出了幾段沒寫,以便其他隊員自己展開,路擇遠預設現有的段落是我們倆的故事,特別喜歡,沒了第一次公演時的磨磨唧唧,順其自然在我面前唱了好幾遍。
我很清楚這一版哪怕變得更好理解,也決計不會是展書佚認可的風格,不僅更加自說自話,沒準還會被他嘲笑幼稚。
但是說到底,我滿心去他媽的展書佚,曾經我不在乎他對我作品的評價,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陳逸終於被我和路擇遠吵醒,混混沌沌加入進來。我一宿沒睡,仍然精神抖擻,趁陳逸寫詞的空當,跟路擇遠一起回宿舍叫其他四個人起床,一路趕著他們回練習室。
曲遊我趕不動,他跟在最後,和路擇遠並排,進入主樓前突然叫住了我。
「齊悠揚,」他說:「你那張專輯很好,因為裡面你只有一首歌所以我一直以為能做成這樣全是展老師的努力。」
「現在看來,」他抓了抓頭髮,似乎有些羞於啟齒:「應該還是你的影響更大一些。」
能讓他一口氣講出這麼多話,我齊悠揚何德何能。
其實倒也沒他說的那麼好,當時我和展書佚都挺自我,但是比起來展書佚乖得多,公司精力放在管教我上,才給了他相對寬鬆的創作氛圍和環境。
曲遊說完,埋頭進了大樓,留下我和路擇遠在逐漸升起的朝陽光輝中對視。
新的這一版,編曲上也做了大刀闊斧的改動,曲遊看了歌詞跟我討論,認為應該放棄其他冗餘的配器,只保留鋼琴原本的音色,用最直接的聲音去表達,必要的話可以讓羅鼕鼕現場彈。
這是我第一次編曲不用吉他,倒覺得新奇又好玩。
羅鼕鼕肩上突然扛起擔子,嚇得打顫,開始專注練琴,放棄自己寫歌詞的權利。
楚江生的部分很有意思,他的那一段裡,這隻鯊魚什麼事兒都做不好,努力了也總是被嘲笑,後來索性做一隻溫和無害的鯊魚,反倒其他的魚都來和它交朋友,它的蝴蝶就問它,現在的你,還會不會再努力?
但是楚江生的文筆實在是太次了,全靠胡笛幫忙補救,兩人共同完成一段,也很是開心。
這次效率極高,全部改完,deo也錄好,誰送去給展書佚審判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聽說隔壁組今天已經進了錄音棚取樣,大家多少都有點害怕再被打擊一次,紛紛決定把我推出去送死。
我向選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