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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張天生的美人臉,卻一點都不顯得女氣,反而在兇和美這兩個極端之間,尋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這就讓他整個人具備了一種魔力,無論在多麼複雜的環境裡,都能瞬間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
比如,在奢華無比的宴會開場之前,衣香鬢影在小花園的門口進進出出時,沈時蒼也在角落裡一眼就瞧見了他。
在這個全場都是西裝或是晚禮服的場合,他穿著一身純黑色的休閒裝,亮紅色的外套袖子被提到手肘處,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臂,而手腕上,赫然是一款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
下一秒,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ldo;陳越陽!老子跟你說過什麼,怎麼還穿著這麼一身不三不四的衣服過來?!&rdo;中年男人扇了他一巴掌之後,粗聲粗氣地罵著他。
沈時蒼的心臟忍不住停了一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暴躁的男人,哪怕是劉成海對沈月玫動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嚇人。
南方人大多溫聲細語,很少像一個杯點燃的炮仗似的,瞬間就炸開。
沈時蒼本以為,那個少年會被這雷霆般的暴怒嚇得不行,卻不料,那人慢慢地正回自己被扇歪了的臉,然後以一種更暴躁的態度吼了回去:&ldo;那我就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來配這身衣服!&rdo;
說完,他也不理會身後暴跳如雷的男人,轉身就騎上了那輛塗了寶藍色車漆的寶馬雙r,發動機的轟鳴聲由近極遠,漸漸地離開了沈時蒼的視線。
這一年,沈時蒼還不到十五歲,他孤身一人來到北京。在兩個月之後,他就要進入市一中念書。而他的母親,也在前些天轉進了北京的醫院。
這一年,沈時蒼的生命是灰色的。
直到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灰色的生命色調裡,重新注入了一針彩虹色的強心劑。
沈時蒼本以為這只是一面之緣,卻不料在兩個月後,他在新班級裡又遇見了陳越陽。
他還是帶著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整個人銳利得像一柄開了鋒的利刃,不由分說地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沈時蒼原本就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於是就這樣,兩個人成為了同桌。
他像一團烈焰,不僅照亮了他淺灰色的人生,也帶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那是一種來自親人之外的溫暖,沒有了血緣關係作為紐帶,這種感覺更加奇妙。
雖然陳越陽有時確實會做一些很過分的事情,讓沈時蒼非常頭疼。
但是,陳越陽會在自習課時,將臉枕在漫畫書上,然後側頭盯著他看,一看就是好幾分鐘。
沈時蒼努力做到目不斜視,但他筆下亂七八糟的數學公式卻出賣了他緊張的心情。
&ldo;沈時蒼啊。&rdo;陳越陽叫了他一聲。
這人說話時就喜歡把尾音拉長一些,但卻不顯得拖拉,反而有一種慵懶的俏皮感。
他沒有轉過頭去看他,仍然在卷子上寫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公式。
但是,陳越陽卻並沒有因為對方沒有看他,而閉上嘴,反倒是繼續把話說了出去。
他說:&ldo;你就不能笑一笑嘛?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老冷著個棺材板兒臉,也太浪費了。&rdo;
沈時蒼聞言,斜眸看了他一眼,就被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在不皺眉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多情,很是勾人。
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好幾秒,沈時蒼才回過神來,他慌忙收回目光,繼續盯著自己的卷子。
後來,他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傳紙條這件事。
每天自習課上都換著花樣給他傳小紙條,沈時蒼最開始的幾次還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