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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優朝他走了過來。
駱優穿的是白西裝白西褲,白色之於男人很安全,但也很挑人,尤其這樣一身白,人若長得遜一點,就會陡生廉價與平庸之感,彷彿婚禮上的儐相或司儀。
但駱優不會。他就像被舞臺追光燈籠著照著,烘著託著,好一個光芒熠熠的角兒。
&ldo;晚上你來嗎?&rdo;駱優徑直走向刑鳴,客客氣氣地說,&ldo;不管怎麼說,我欠你一個道歉。晚上我先自罰三杯,然後咱們不醉不歸。&rdo;
&ldo;怕是去不了。&rdo;刑鳴同樣客客氣氣地答,&ldo;事情挺多,我得在五一前趕製三期節目,沒剩多少日子了。&rdo;
&ldo;可我聽老陳說,咱們同一天生日?&rdo;駱優揚眉一笑,聲音也稍稍拔起,&ldo;不趁這機會,一起慶祝慶祝?虞老師也會來的。&rdo;
一整個辦公區的人該是都聽見了,阮寧率先&ldo;啊&rdo;了一聲,別的人也似一下開了鍋,窸窸窣窣地交流。
駱優身上的香水味偏濃了些,與那聲&ldo;老師&rdo;一起扎入他的肺腑,刑鳴稍皺了皺眉,對周遭的議論充耳不聞,只說:&ldo;我不喜熱鬧。再說,事情也確實多。&rdo;
駱優不再勉強,反把目光投向阮寧,笑著問他:&ldo;小帥哥,會開車嗎?&rdo;
&ldo;會是會,就是有證齡無駕齡。&rdo;阮寧訕笑,&ldo;手生得很。&rdo;
&ldo;沒事兒,會開就行。我一會兒要開會抽不開身,可我的助理還沒到職呢。&rdo;駱優摸出兜裡的車鑰匙,抬手拋給阮寧,&ldo;我有東西要給虞老師,麻煩你替我去取一下。&rdo;
看清楚車鑰匙上的&ldo;躍馬&rdo;標誌,阮寧興奮得簡直傻了,嚷嚷道:&ldo;法拉利哎!你就不怕我蹭一下,刮一下?&rdo;
&ldo;蹭了颳了都算我的!&rdo;駱優大喇喇地笑,抬手在阮寧後背拍了一下,&ldo;地址回頭髮你,快去吧。&rdo;
也不與駱優繼續客套,刑鳴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下頜微抬,腰桿筆直,整個人都如最精美的瓷。
新聞中心幾百號人,不可能都去給駱主播捧場,但不去的也沾了他的光,難得提前下班回家。大辦公區很快空無一人。
傍晚六點,窗外彤雲朵朵暮色將至,鳥在啁啾狗在吠,刑鳴一個人在自己辦公室裡加班,審閱這兩天為愛滋病專題片補錄的內容。
晚上十點半,天黑透了,鳥歸巢了,狗回窩了。刑鳴處理完片頭與片尾的字幕,決定今天不再熬夜,找個地方自嗨一下。
工作時手機調成了靜音,看見幾個未接來電都來自繼父向勇,刑鳴盯著手機屏好一會兒,隨後清空了來電記錄。他原想去蘇清華那裡,可蘇清華身體不好,一般這個時候已經睡了。刑鳴一時沒了去處,只得開著車瞎轉悠。
也不知怎麼,竟開車到了一家夜市大排檔的附近,熟悉的紅色塑膠大棚映入眼簾。
麻子老闆還認得刑鳴,立馬給他挑了一個空座。權當自己給自己慶生,刑鳴點了一碗臊子麵,吩咐少放蔥花兒,麵條得煮得筋道點。
明明滴酒未沾,可莫名有些熏熏然,困得睜不開眼。趁著臊子麵還沒端上桌,他就趴在桌上,閉著眼睛打小盹兒。
麻子老闆親自端面上桌,可發現人已經睡著了,用挺大的力氣推了一下,竟還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推他喊他都不管用,一碗熱氣騰騰的臊子麵都快泡爛了,人還是沒醒,麻子老闆有些擔心,又不敢下重手得罪,於是給老林去了個電話,開玩笑地問是當頭潑冷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