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鐵骨錚錚痴書生(第1/2 頁)
時任京兆尹姓薛名元賞,被世人稱謂痴書生。痴書生這個名號有來歷。
一次他去拜訪宰相鄭肅,鄭肅家住長安東部萬年縣親仁裡。剛跨進院門聽到有人在大聲爭吵,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宰相府邸大呼小叫?
薛元賞對手下說:“你進去看看。”
手下迅速跑進屋,一位神策軍將領扯著脖子和鄭肅嚷嚷。
手下迅速跑回來:“神策軍一位將領和宰相談論問題。”
這哪裡是在談論問題,找上門來和宰相爭吵。薛元賞二話沒說快步走進屋。
軍將掃了薛元賞一眼,並沒把薛元賞放在眼裡,薛元賞掃他一眼,也沒理他。
“什麼風把京兆尹吹來了?”鄭肅笑著打趣,請他就坐。
薛元賞神色凝重,站在大廳躬身施禮,“因大人之故,學生很痛心。”鄭肅是他恩師。
鄭肅縷著鬍子,疑惑道:“讓元賞痛心是老夫過錯,說來聽聽所為何事?”
薛元賞深施一禮,侃侃而談:“大人是朝廷首輔,天子委以重任,撫四夷,調陰陽,安百姓,同人心,這些都是不能怠慢事情。提拔忠良,貶黜不肖,獎賞功臣,懲罰罪惡,這些都是宰相職責。身負大任的宰相怎麼能聽任一名軍將如此放肆。禮儀如果失去正常秩序,朝廷綱紀就會混亂。當宰相都會受到下屬呵斥,又怎麼指望您去整頓頹廢綱紀,又怎會威震四方。”
軍將開始還在幸災樂禍看熱鬧,聽到後來話頭不對,腳底抹油想溜。“在下還有要事在身···”
“慢著,”薛元賞冷聲喝到,“來人,將這個膽敢對宰相無禮傢伙綁了。”
軍將一臉不懼,“誰敢對本將無禮?”他刷地一聲抽出佩劍。
薛元賞一步步向他靠近,凜冽劍光映在瞳仁裡,軍將慌亂地後退,“別過來,別過來,刀劍無眼。”
“你不但對宰相無禮,還拔劍相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手下上來奪了軍將佩劍,拿繩子綁了他。
薛元賞轉身出門跨上馬,“將這傢伙帶到下馬橋等候裁決。”
鄭肅追著喊他:“元賞,元賞…”
薛元賞在馬上拱拱手,一溜煙沒影了。鄭肅憂心忡忡,這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大明宮內有三座下馬橋,橋下是龍首渠。西下馬橋位於建福門內,是百官上朝必經之路。親仁裡西牆之外就是啟夏門大街,沿街北上可到達大明宮。
想當年一代賢相武元衡就是在這條街上,被藩鎮派來的刺客暗殺身亡。如今朝廷卻是宦官當道,殘害忠良。薛元賞一路想著,心中滿是憤懣。
他先於手下一步提前來到下馬橋,今天他要在這裡向宦官集團宣戰。此時正值寒冬,一陣風打著旋向他捲來,一泓清渠無聲流淌。
手下押解軍將趕來,軍將看到薛元賞破口大罵,“你這挨千刀的,等著仇將軍收拾你。”
“這傢伙肝火太旺,讓他涼快涼快。”薛元賞笑眯眯吩咐。
“得令,”手下手腳麻利剝下軍將盔甲,軍將光著膀子跪在冬日寒風裡。
這張笑意盈盈清雅面容,在軍將看來比寒冬還要冷酷,寒意從他腳底直衝頭頂。
“給這傢伙舒筋活血,”
板子乒乒乓乓砸下去,手下出手那叫一個狠。平日裡對神策軍濫殺無辜敢怒不敢言。今日長官一聲令下,對神策軍諸多不滿隨著板子砸下去。
平日都是他打別人的份,風水輪流轉,今天板子打到自己身上。板子打誰身上誰疼。軍將痛撥出聲。
薛元賞搖頭嘴裡說風涼話:“沒能像硬漢一樣咬緊牙關,倒像女人一樣呼天搶地。不過蠻好聽的,讓他叫得更響亮些。”
鬧出這麼大聲響,早有人飛報仇士良。仇士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