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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昱邈看完劇本,指著槽多無口的劇本你你我我了半天,最終悲憤地點著最後一行,質問道:「無奈而又寵溺??」
齊廷觀嘆口氣,慈愛地看著他:「雖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爸爸,但我們年齡差擺在這,這場戲你必須演兒子。」
白昱邈難以置信地說:「你七歲那年生的我嗎?生育能力未免太超前了吧!」
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轉瞬又收斂表情,按了下他的頭,說道:「好了。真事還原,對你這種外行而言才是最安全的,乖。」
男人說著便轉身去和馮銳說另一個劇本,白昱邈看著他的背影,更加莫名其妙了。
「乖???」
憋著一肚子氣,他還是被男人拽上了前臺。
道具高鐵只是一副車窗外的畫牌,但是不知是不是齊廷觀刻意囑咐,底下的工作人員竟然用鼓風機對著幹冰往人腳下吹。冷風從腳脖子嗖嗖而過,凜冽的感覺彷彿一瞬間真的把人拽回了四年前。
主機位就在白昱邈右手邊,白昱邈自然而然地側了下身,讓鏡頭捕捉到他的側臉。五官精緻的少年微微揚起頭,看著正前方的男人。
他眉頭微皺,眼底湧現不甘和刻意壓抑著的憤懣,喉結動了又動,欲說還休。
等待側機位剛好滑到正面前,他終於忍無可忍地低聲抗議道:「這是我的人生,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做出選擇?!」
少年初對鏡頭,卻沒有半分露怯。自然流露的憤怒,火候拿捏得剛剛好。他的臺詞流暢而清晰,對鏡頭有著緣分天定般的把控……
齊廷觀的眼底閃過一剎那的驚愕,而後他收回情緒,垂下眼深沉地注視著白昱邈。
小豹子抬頭看他,眼神清澈倔強,帶著滿滿的少年氣。
四年前,大概也是這股子少年氣,哪怕對方又任性又愛擺譜,他卻依舊覺得可愛得不像話。
男人無聲地嘆了口氣,沉聲道:「別鬧了。」
「我沒鬧。」少年似是想翻白眼又忍住了,片刻後,他舔了下嘴唇壓抑憤怒,心煩地轉過身,伸手去夠「行李架」上的東西。
無實物表演,但白昱邈一伸手,就讓人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他左手搭著不存在的座椅靠背,右手抬高,努力前傾身子。
半大不大的孩子總是要面子,他使勁抻著自己胳膊,隔著襯衫都能看出肌肉的緊繃,儘管這般,卻依舊倔強地不肯踮腳。
齊廷觀差點就去摸頭了。他以一聲嘆息掩飾自己的衝動,從背後靠近,伸出手,替對方拿下了莫須有的行李。
男人看著白昱邈羞憤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張口卻是嚴父專屬的低沉嚴肅。
「別胡思亂想,好好聽話。還有,以後不要穿這種露腳脖子的褲子,腳底著涼就不長個了,知道了嗎?」
螢幕上適時出現了白昱邈的腳腕。少年白皙精緻的腳腕在鏡頭裡微微瑟縮,像是在人心尖上戳了一下,讓觀眾一瞬間停滯住呼吸。
白昱邈憤怒地扭頭下車,「我不知道!」
齊廷觀坐回到座位上。按照劇本,這場戲的最後一幕會定格在他看著自己兒子憤怒遠去的背影出神,然而他回過頭來,卻見白昱邈沒走,正站在不遠處身後,憤怒而又糾結地看著他。
男人真實地愣了一瞬,一瞬過後,白昱邈氣鼓鼓地拉起箱子,終於轉頭離去。
他離去的時候也踩穩了特寫機位滑走的時機,大螢幕上是少年精緻而英挺的鼻樑,大概是因為憤怒,他抿緊唇角,下顎繃起一條倔強的線。
白昱邈走到舞臺邊緣,瞬間切換出戲,又變回了鏡頭前淡漠溫和的模樣,對臺下微笑,而後微微鞠躬道謝。
三秒鐘後,安靜的觀眾席終於爆發出一陣掌聲。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