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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都拿去好了!”帳內傳來夜子狐憤怒的聲音。
嗚嗚嗚!我撿我撿,總比人財兩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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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獨自坐在半山坡的小土堆上吹了一晚上的風,一邊檢討自己一邊慷慨地為蚊子提供了一頓夜宵,導致隔日重感冒加獻血過多而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白展跡派人來請我赴宴了,才不得不起了床。
前來替我更衣的桃李被我病殃殃的樣子嚇了一跳,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地往我臉上塗脂抹粉。折騰了老半天后,才心滿意足地將我交給了火夕淵。
我一身紅衣頷首坐在大火雞身邊,仍在為昨晚的事情糾結不已。倒是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笑容滿面地與席中將領談笑風生。白斬雞與矮冬瓜師叔兩人坐在上座,把酒相談得甚歡。要說全場氣氛的最冰點,那就是我的正對面了。
還是那一身黑衣,靜靜地隱沒在暗夜裡,身後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照出他優美的輪廓。我暗地裡朝他瞄了兩眼,那冷冰冰的目光每次都是極快地掃過我和火夕淵,落在身邊貞子小姐的身上,隨後綻放出無比耀眼的笑容。
他笑了?
他從未在我面前這麼笑過的。
我鼻子一酸,別過頭不再去看他們。
“夫人,聽說你病了,可要多吃點補補身子。”大火雞說著夾給我一道菜。
“唔。”我悶悶不樂地一口吞下,然而此刻無論吃什麼都食不知味。
“火少主,夜兄弟。”白展跡突然站起舉杯道,“這次多虧有你們相助,打退月狼,更從蕭三手裡救出天鳥長老。我白某在此就以薄酒相謝了!”
說完一飲而盡。
“夜兒,你這次回去記得代我問候你的師傅。”矮冬瓜師叔也起身敬了眾人一杯。
“夜兄。”火夕淵並沒有坐下,而是轉向對面的黑影,“我也要敬你。多謝你幾次搭救我的夫人。以後夜兄有什麼事,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夜子狐像尊石像般屹立不動,按照往常,這隻臭狐狸準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指不定又要說些什麼刻薄的話出來。但出乎意料,這次他竟然極其優雅客氣地笑了笑,一語不發地將手中杯酒一乾而盡。
“夫人,你也敬夜兄一杯吧。”
我猛地抬頭,滿臉漲紅地看著大火雞。
要我敬他?那還不如直接讓我去喝毒藥算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舉杯,卻看見貞子小姐一臉媚笑地為夜子狐夾這個夾那個,頓時升起一股火氣。
“好!我敬!”
我丟掉小酒杯,捧起大酒壺,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走到這一黑一白的面前。
“夜子狐,這一壺謝你將我從流沙裡救出來!”
‘咕咚咕咚——’我眼睛一閉,像灌藥般一口氣喝盡。
再來!
“這一壺,謝你替我擋了那塊巨石!”
我仰頭,填鴨式的又幹盡。
“這一壺,謝你在火里舍命相救!”
靠!這酒怎的如此酸澀?
夜狐狸,原來我欠了你那麼多條命。
“最後一壺——”
那黑色眼眸似有微光在閃動。
“謝你,嗝,謝你在崖底——”
我驀地想起那日由他揹著走過開滿鮮花的山路,想起他捉弄我時的一點一滴,不由苦從中來,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夠了。”他終於開口,一把握住我的手中的酒壺。
我突覺一陣眩暈,身體和思維都不再屬於自己。
“那……嘿嘿,我們——兩清了?嘿嘿。”
‘噗嗵!’
頭部好像撞上了什麼硬硬的東西,一下子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