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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薛業關掉影片,班裡就剩20幾個,都看著他倆。
蘇曉原一看這個架勢,嚇得趕緊站起來。張釗和薛業不對付他早看出來,生怕因為自己再吵起來。
「你丫說什麼呢?」這個火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張釗梗著脖子指他,「你丫出來,來來來,咱倆出去說說。」
「沒事了沒事了,張釗你回來。」蘇曉原還沒走過去就先勸,都怪自己,好好的幹嘛嫌屋裡吵。
薛業其實和張釗沒什麼過節,在隊裡倆人不是一個水平的,練不到一起去。看不過眼是因為祝傑跟他有過節。「說就說,我他媽還能怕你啊,你……」
「你他媽不在樓下訓練,跑教室裡躲著是吧?」祝傑的聲音。他站在教室前門,斜挎著大大的運動包,專業的運動褲和跑鞋,罵的是薛業。
蘇曉原心裡怕慘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個薛業自己大概還能勸得住,祝傑來了,班裡真的要打起來。
要真的打起來……張釗是為了自己。只因為自己嘆了一聲氣。
「別吵了別吵了,大家都是同學,張釗你別這樣兒。」他拉著張釗的運動衣,特別薄,像一扯就破。
張釗盯著祝傑,拳頭捏得咯咯響。「要不然你帶丫趕緊滾,要不然我當著你面兒揍丫的。」
「歇逼吧,真他媽當自己是班長。」要不是不敢受傷,這一架早打起來了,祝傑和張釗是一卦人,舉手投足一股野勁兒,「不就是個年級第一嗎,至於當個寶貝疙瘩。」
「對,還真就是了。」張釗說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自己都驚了,分不清是和祝傑抬槓還是什麼,「我今兒把話明說了,晚自習誰他媽再瞎吵吵,瞧見這攝像頭沒有?」他指著後頭的電子監控,「糊上紙,我在班裡動手。」
蘇曉原嚇得腿發軟,是真軟。從沒人這麼護著過自己,又叫他害怕,又叫他覺得……有安全感。
祝傑根本不理會張釗。老韓叫他當正班長,自己副班長,擺明就是不想叫倆人動手。他下巴一抬,汗水順著脖子自來水兒似的往下流:「薛業你丫聽不懂我說話是吧,滾下來訓練,春哥找你。」
「哦……」薛業像欠他什麼,抄著運動包直奔過去,「傑哥你渴不渴,我有水,新的,不是我喝過的。」
「不渴。」祝傑看都不看他,扭頭就走,後頭一個殷勤的小跟班兒,還主動想幫他拎包。
班裡這回是真的安靜,張釗凶神惡煞地關了門,坐回座位好半天,蘇曉原才慢慢走過來。
受不了,真受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受不了什麼,腦子裡一鍋漿糊,不受自己控制。
大概過了幾分鐘,右邊遞過來一張紙,手還是抖著的。
你別生氣,別為了我打架。
幹!張釗立馬別過臉,他一急,就抓了一把蘇曉原的手,心裡的無名火立馬滅掉了,腦子裡的漿糊直接變成一鍋巖漿。
蘇曉原的恐懼感來自於從前,他沒見過這種針鋒相對的場面,但他見過爸爸打媽媽。家暴留下的恐懼感太深刻了,一直沒有消失。
張釗不好開口,自己喊的安靜,自己破了規矩不合適。抓了一會兒,等蘇曉原的手不抖了,他才拿起筆,在同一張紙上寫字。
收拾下,送你回家。
直到走出一中的校門,蘇曉原都是靜靜的,很乖地跟在張釗後頭。張釗不開口他也不開口,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說打架不好。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張釗半天才說,心裡全是蘇曉原抖得厲害的手,「唉,都是鬧著玩兒的,我們體特生都這麼鬧,你別當真。」
蘇曉原不信,好多話趕到嘴邊,卻覺得說出來不合適。張釗是為了自己才差點兒打起來,再去埋怨他,自己都覺得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