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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拖長調子一&ldo;哦&rdo;，沒什麼下文，只是捏著手機慢條斯理地挪開腳步，往西苑的方向。

&ldo;不該換你回答了嗎?&rdo;賀遲跟在郗長林一步之後，目光順著青年那截白皙的脖頸下移，落到腰側那幾道寫意般的刺繡上。

郗長林穿的這件襯衫是蒼青色，不太收腰，顯得十分寬鬆，但依舊掩飾不住那段細窄的腰身。

銀色絲線勾勒出的紋路仿若流雲，其上暗光浮動，又收斂於無聲，長度又恰好切合賀遲的食指，就好似在勾引他將手貼上去一般。

賀遲的目光漸漸複雜，郗長林卻似乎毫無察覺，邊按開手機螢幕，邊輕聲開口：&ldo;我能有什麼煩惱?瞎說而已，就是想抽根煙。現在煙也不被允許抽了……哎，打遊戲嗎?&rdo;

&ldo;不。&rdo;賀遲少見的沒答應。

&ldo;那我自己去休息室了。&rdo;郗長林語氣依舊，手指在螢幕上戳了兩下，幾秒後遊戲介面背景音效傳出，這時，又聽得他緩緩道，&ldo;你這一趟還順便換了身衣服，是約了什麼人在這裡見面?&rdo;

&ldo;你覺得是什麼人，會讓我有心思在見面之前換身衣服?&rdo;賀遲笑著反問。

&ldo;哦，算我沒問。&rdo;郗長林聲音低低的，垂著頭，不錯目地盯著遊戲介面，他已經單排進入遊戲，現在正是開場倒計時中。

賀遲跨開一步，與郗長林並肩：&ldo;今晚在城西有個傳統樂器展覽會，我託人拿到了兩張票，有興趣去嗎?展覽完後會有演奏，登臺的都是比較有名望的民樂大家。&rdo;

郗長林揚起眉梢&ldo;哦&rdo;了聲，偏過頭來驚訝地看著賀遲。

&ldo;去嗎?&rdo;賀遲又問了一次。

螢幕中倒計時已經結束，飛機從出生島駛出，嗡嗡聲大作，震動從手機底下那排揚聲器中傳出，郗長林卻沒有理會，望著賀遲的眼睛，漸漸抿起了唇。

這一局的航線比較偏，快要來到末尾時，他低頭下點了跳傘，然後回答賀遲，神態語氣已經恢復平淡：&ldo;不去。&rdo;

&ldo;為什麼?&rdo;這個答案令賀遲意外。

郗長林是古琴大師郗亭的外孫，自小就跟在郗亭身邊學習，會的民族樂器種類繁多。直到現在，他公寓中仍擺著古琴、古箏等樂器，而且保養得很好，能看出時常彈奏。

他應該是對音樂抱有熱情的，聽到這個訊息時眼底也有一瞬的光閃過，但沒想到，在猶豫之後，竟然說出了這樣的答案。

&ldo;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展出的都是名琴。&rdo;賀遲道，&ldo;你下午和晚上都有空，為什麼不去?&rdo;

&ldo;說不去就是不去，哪有那麼多為什麼?&rdo;郗長林笑了一下，但笑意淺淡，達不到眼底，&ldo;天氣不好，不想去;路程太遠，不想去;拍戲太累，不想去;你不讓我抽菸，不想去。這麼多答案，你自己挑一個。&rdo;

說完，郗長林也顧不得遊戲還在進行，直接熄滅螢幕，大步走遠。

第32章

郗長林莫名升起的情緒弄得賀遲心中生疑, 同時又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許。

賀遲深知郗長林不是那種情緒上頭時、會輕易向旁人撒氣的人，除非那個人‐‐被劃在了可接納範圍之內。他斂下的眼眸一掀, 加快腳步跟過去, 行至一叢蔓生植物背後時，終於抓住青年的手腕。

&ldo;你怎麼了?&rdo;賀遲藏住眉眼間的喜色，語調溫和, 聲音漸低，像是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