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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懂事起就跟著母親從曾家出來,過了十幾年的顛沛流離的生活,在他接手艾爾索普家族事業後,她卻離他而去。他的前半生孤寂了太長時間,遇到了生命裡第一注陽光——青黎,本以為人生可以跨上正常的軌跡,但她為了救他永遠地躺在了那裡。
現在,他好不容易確定想要一輩子擁有這個女人的想法,可她卻這樣以死亡的方式從他身邊跑掉了。
不,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命運為什麼總是拿他開玩笑,他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富可敵國的財富,最龐大的人脈關係,他可以一手遮天,甚至為所欲為,但卻無法阻止這個女人的命運。
第二章 劫後重生
一股冰冷的東西從眼眶裡掉落,他抬起指尖觸到冰涼的液體,翻轉著手掌凝望著溼意的指尖,這是什麼?彷彿是從心口流淌出來的東西。
淚麼?不可能,母親離開的時候他沒有流淚,青黎沉睡不起的時候,他沒有流淚,這是他一向摒棄的東西,因為它代表了脆弱,現在他卻落淚了。
這代表著什麼?
有什麼東西脆生生在胸口斷裂了,疼痛像潮水一樣擴散到身體裡的每支神經末梢。
他怔怔地盯著指尖,手機鈴聲傳來,按下了接聽鍵,貝爾的聲音從話筒裡鑽進耳朵裡,“主人,這場車禍有疑點,車裡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經鑑定是具男屍,有可能那個女孩還活著。”
她還活著?她有可能還活著,她沒有死,她沒有死,他咀嚼著這個資訊,宛如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股難以明喻的顫抖。
他要找到她,哪怕翻遍世界的每個角落,他都要找到她。
她是用死亡或是假死來躲開他麼?休想!他不會讓她如願,他會抓住她,然後捆綁在身邊,讓她無法離開他半步。
手機鈴聲顯示又有一個電話進來,這次是今天上午剛回美國的肯尼思打來的長途電話,“主人,神經醫學所主任打來電話,她的感官上已經有了意識,他建議您可以馬上過來看看病情的重大突破,您整整盼了兩年的時間,這下終於可以等到她醒過來了。”
“唔……我明天一早就搭飛機。”他幾乎是麻木地合上手機,目光看著手機螢幕,錯愕於此刻自己的平靜,往日聽到青黎的訊息,他都帶著期許的心痛和掙扎,這次心裡反而被某種更深層的情緒沖淡了許多。
古怪的是什麼時候青黎這個他總忌諱提到的名字在心底日益變輕,輕到自己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強迫自己想著和青黎過去的快樂時光,想著日夜期望了兩年,現在終於有了即將醒過來的好訊息,用這些充填進自己的胸口,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心間空虛的缺口越來越大,那顆心依然像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和悵然若失。
半夢半醒間,有說話聲,走路聲,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試了幾次都不行。
然後又陷進無邊的黑暗和夢境,朦朦朧朧中感覺到四周有一些陌生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又有走路聲和交談聲,好吵,不要這樣看她,她不是動物園的猴子,不要……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睛了,手背上有股涼涼的東西流進整條手臂裡,她看到自己正在打點滴。
怎麼會?她不是死了嗎?下意識用手摸頭,緊繃繃的紗布纏繞著,而且好象碰到了傷口,好痛,她長長抽了口氣。
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聽到響聲立刻奔了過來,“You woke up……How to feel?”
怎麼是英文?絮兒眨了眨眼,舔了舔乾澀的唇,“I would like to drink。”
護士一聽急忙轉身去倒水,絮兒藉機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