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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楚心裡想，還真是專挑不乾淨的地方的去。

楚銘城好像看得出她在想什麼，聳聳肩一笑：&ldo;那些地方雖然危險，但卻處處充滿商機，敢去，敢拼，敢做，短短几年裡他可算是賺得盆滿缽滿，否則也不會有如今這麼大的企業。聽說警方已經聯絡上鍾凱，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rdo;

季雲深沒有接話，眼神平靜地落在遠處，好像根本沒有聽他說話。

喬稚楚蹙眉，突兀地問：&ldo;肖雲蓉也在舊金山對不對？&rdo;

&ldo;好像是吧，怎麼會突然問起她？跟她有什麼關係？&rdo;楚銘城莫名其妙。

喬稚楚搖搖頭：&ldo;沒什麼，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rdo;

楚銘城舔舔嘴唇，嘴角勾起小小弧度：&ldo;如果……真的一直都在販毒的話，那藥業應該是他的掩飾工具，起底，沒準能查到更多有趣的東西。&rdo;他說話的語調一向如此，不是在諷刺誰，但喬稚楚聽著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為季雲深不舒服的。

這兩天季雲深明顯比以前更加寡言深沉，每天都盯著電腦查監控查檔案，雖然沒流露出任何負面情緒，只是她畢竟是在他身邊很多年的人，能感覺出他現在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那個人是他的養父，從七歲將他撫養，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他不是草木，不可能無情。

喬稚楚一看季雲深眸子又垂下了，忍不住瞪了楚銘城一眼，後者後知後覺，摸摸鼻子乾笑：&ldo;你們餓不餓，我去給你們買吃的哈。&rdo;

說著他就抱著大樹爬下去，一溜煙跑沒影了。

喬稚楚探頭看季雲深被睫毛遮住的眸子，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出喜怒，她小心翼翼地說：&ldo;楚銘城那傢伙就是愛胡說八道，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下定義都太早了。&rdo;

季雲深忽然抬起眼，偏頭凝視著她：&ldo;你覺得遊船爆炸跟他沒關係？&rdo;

喬稚楚撓撓額角：&ldo;也不是，就是……&rdo;

沒等她說完他又問：&ldo;你覺得他在緬甸金三角賺的錢是乾淨的？&rdo;

&ldo;這個也不好說……&rdo;

&ldo;你覺得沒有涉毒？&rdo;

&ldo;這……&rdo;

季雲深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前方，隔著一條街就是繁華的華爾街，可這裡卻安靜得能聽見鳥叫，他平和道：&ldo;既然你也覺得都有，那他那樣說話有什麼不對？怎麼是胡說八道？&rdo;

&ldo;……&rdo;喬稚楚真是被堵得無話可說，她原本是怕他難過想安慰他來著，結果他自己把對肖啟年的懷疑都說出來了，一時弄得她好氣又好笑，&ldo;你這個人真是……&rdo;

季雲深看了她一眼說：&ldo;楚楚，如果你覺得我連這點事實都不敢面對，未免太瞧不起我了。&rdo;

&ldo;我沒有，我就是心疼你。&rdo;喬稚楚撥出口氣，將腦袋一偏靠在他的肩膀上，&ldo;我知道，你也曾將他當成親生父親一樣看待的。&rdo;

季雲深許久都沒有開口，喬稚楚以為他說不想說。

楚銘城買了早點回來，遠遠就喊著他們和其他值班的警察一起吃早餐。

喬稚楚鬆開他的手想過去拿，走了幾步卻聽到身後一聲低低的，沉沉的，摻雜了無數複雜情緒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