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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來」薛辰立馬道。

齊曳笑了起來，走向門口，順便一把拽住了薛辰的胳膊，沖寢室裡三個正襟危坐的大男孩招招手：「謝謝你們了，薛辰我帶出去聊聊。」

「不謝」三個男生同時回答道。

門鎖上的聲音使汪啟長籲一口氣，搓了搓胳膊說：「居然是薛辰的哥哥，我還以為是放高利貸要錢的。」

肖傾城睨了他一眼：「那你應該讓薛辰跑啊，幹嘛讓他回來？」

「我這不是下意識的嗎」汪啟深吸一口氣，「他哥剛剛玩那把摺疊刀真是嚇死我了。」

王修然卻很激動地說：「但我覺得好帥啊他哥。」

對於這一點，另外兩人倒是贊同地點點頭。

薛辰跟在齊曳身後下了寢室樓，心裡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可如果是能讓齊曳直接跑來找他的錯事，齊曳應該已經一拳招呼上來了，而不是和顏悅色到現在。

薛辰吸了口氣，想說什麼，但是齊曳一抬手，讓他閉嘴。

齊曳走在前頭兜兜轉轉，走到一處比較靜謐的教學樓下，旁邊種了一排樹，而且大門不在這邊，又是晚上，所以幾乎沒什麼人在周圍。

這是想殺人滅口？薛辰偵探小說看得不少，縱使他為人理智，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但還是忍不住腦補一下。

一盞路燈昏暗的亮在齊曳的頭頂上，幾隻蛾子撲騰著翅膀無比痴迷地黏在有些髒的燈罩上，燈光灑下來，輕盈地籠在齊曳身上，周圍一邊寂靜，這時候的齊曳才會看上去像個溫柔的少年。

薛辰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想起來了，是那天齊曳在樓下無意間聽到鄭北川和牧暉的坦白，也是這樣安靜地站在路燈下。

可下一幕，像是電影裡突然出現的爆炸鏡頭一樣，在薛辰面前炸開。

齊曳從口袋裡掏出三張紙條，夾在自己的手指縫隙裡，神色淡淡地看著薛辰。

薛辰覺得自己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他像是不會說話了一般，呆滯著看著齊曳手上的三個字：「我」、「愛」、「你」。

齊曳晃了晃手裡的三張字條，眯起眼睛：「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薛辰覺得氣溫在自己身上抽離，他開始渾身發冷，比墜入冰窖還要痛苦，多年鍛鍊下來的理智、理解、沉穩在不斷地土崩瓦解，他聽見有什麼被剝離的聲音，又彷彿看見了比黑夜還深的黑暗。

「我」薛辰看著齊曳，齊曳就站在原地看著他，臉上無悲無喜，但是很有耐性，在等著他的解釋。

裝不下去了。

薛辰就這一個想法。

「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話，」沉默了許久，薛辰終於苦笑一聲，手指發顫，「對不起，哥，真的對不起。」

薛辰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他曾經設想過自己被拆穿的一幕，他當時決心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個歉，然後走，什麼事情就都結束了，可偏偏到這一天，自己卻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你確實對不起我。」齊曳把那三張字條塞到口袋裡看著他，「今天，有個人告訴我，什麼事情直接說比較好，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薛辰沒說話，眼淚不斷從眼睛裡掉出來，整個眼睛都紅了，但嘴唇還是慘白的。

「可是我還覺得說比不上做。」齊曳聳聳肩，走上前幾步。

齊曳從光線下慢慢抽離出來，黑暗漸漸籠罩住他，發梢被風微微揚起，齊曳的手扯上薛辰有些亂的領子。

晚風吹來了晚風的味道。

「頭低一點。」齊曳的聲音由遠及近。

薛辰睜大了眼睛。

不得不說，齊曳的力氣還是很大的，他就這麼一扯，薛辰的頭就低了下來，齊曳就這樣吻上了他的唇。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