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冬雨成霰,杜娥心憂(七)(第1/2 頁)
夜色消退又一天,清晨早起見身邊人。
杜安菱想通了。
她心軟是真的心軟,縱使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依舊捨不得對陸紅花怎麼樣——倒是想留她在自己家裡養著,沒什麼實質上懲罰。
為什麼這樣做呢?杜安菱有她自己的道理。
逐出去就說明自己心緒,保不準她在外面繼續造謠;什麼皮鞭招呼木板招待並不是自己風格,杜安菱知道自己不會忍心讓她身上傷痕累累。
那就這樣選擇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當,可依舊是心軟——也是源於自己些“斟酌利弊”的心思吧。
想著,看著,眼前又來了人——來的是胡書生,他推開門竟然是這樣習慣。
“妳啊——真的是!”
他看著杜安菱帶著些提醒意味——“你就打算讓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不然呢?你打算怎麼樣?”
“妳是真的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也罷,我也懶得說那麼多了。”
胡書生嘆氣倍顯無奈,看著杜安菱又搖頭。
默默走出去。
……
看到這樣的場景,杜安菱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知道匪寨裡面的道理——陸紅花這樣的舉止,在胡書生看來是打個半死都不夠解氣的吧。
縱使他是一個讀書人,或多或少會有的匪氣忽略不了——杜安菱曾經不止一次嘆息,要是胡書生有不一樣的人生——哪怕是有幾個錢維持生計,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東躲西藏,還被陸紅花用來造謠!
“山腳下村頭有個姓杜的外鄉人,在屋裡養了個野男人。”
這樣的話聽起來格外刺耳,杜安菱腦海中回想來腦海中忘不了詞句——外面人聽了會怎麼樣呢?
或許是一笑了之,也可能認作談資——其中好壞不用說,她尋思靜觀其變。
等著,等到了杜瑜若進來。
“孃親?”
“你幫我去看看,那壞話有幾人聽信!”
……
這話說了有什麼用呢?整個就是為了寄一個念想罷了。
為什麼?
杜安菱心中抱著幻想是不假的,他心中期待陸紅花並沒有真說出去多少。
是的——她期望自己並不需要“非走不可”,也幻想著現在所面臨的“敵對”情況會在接下來一小段時間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她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自家瑜若回來並沒有帶過來好訊息,而是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聽到這傳言的人越來越多,而信這傳言的人也不少。
這樣的話並不讓杜安菱意外,卻也催促著她換了另一種想法——出於對胡書生的畏懼,杜安菱心中本能的認為他說的是“真的”,帶著不容置疑。
她擔心了——是真的擔心。
她害怕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真的不得不離開——胡書生說要把宅子“買下來”很可能不會假,而催發這一切都原因現在已經看得到些許。
她害怕——也是這樣的害怕讓她恐懼。
“他們到底是怎麼討論我的?”
她追問,杜瑜若看出來母親心急。
“也沒怎麼說——就是偶爾提及,不過時常可以聽到的。”
“孃親——妳是怕了嗎?”
他問,杜安菱又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到底是不是怕了?
這真有點答不上來。
……
想著,看著,身邊人來往——那是胡書生,總也驅不走的他曾經惹得杜安菱無限心煩。
而現在卻是救星。
杜安菱深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