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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住的樓層在14樓,電梯到達之後溫風至抱著袋子就往外走,卻被電梯門旁邊的一大坨東西差點絆倒。
因為這片住宅區都是新落成的,溫風至這一層物業說過只有兩個房間住了人,他還以為是誰把裝修垃圾堆在了走廊裡,然而低頭一看卻發現那根本是個靠坐在牆邊的短髮女孩兒。
溫風至嚇了一跳,趕快把手裡滿滿當當的袋子放下,那女孩兒顯然喝了不少酒,身上的味道很重,一雙穿了黑色牛仔褲長得驚人的腿伸在外面,完全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ldo;你沒事兒吧?&rdo;溫風至蹲下去看她,又覺得那張燻紅的側臉有些眼熟,便用手將她稍微抱起來一些,就著走廊的燈去看她。
這一看他才發現那女孩兒竟然是前些日子見過的權臣,不過一週的時間她變了許多,那一天張揚開朗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蹤影,原本根根直立一邊露出灰色頭皮的頭髮上也好像沾了一些雨水,略長的劉海耷拉在眼睛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ldo;權小姐?&rdo;溫風至完全不知道這樣的情形該如何處理,權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神智,就把她丟在這裡不管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帶著權臣去自己家裡好像也比較奇怪。溫風至考慮了幾分鐘,想著要不要先去聯絡一下廖長晞,但是掏出手機來又覺得權臣這樣的狀態想必不太希望被別人看到,再加上溫風至也並不很想見廖長晞,那個電話就還是沒有打出去。
溫風至先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回公寓裡,然後又走回去抱權臣,權臣個子雖然很高但是著實很瘦,溫風至覺得自己根本就抱起來一把骨頭,這種重量和觸感讓他想起了當年懷抱自己生母時候的感覺,那個女人彌留之際也幾乎沒有什麼分量,只是一頭烏髮如瀑,反而顯得人更加單薄。
溫風至把權臣放在沙發上自己又下樓去買了藥,但是權臣實在是完全不省人事所以餵了半個小時也沒有餵下去,於是隻能放棄,轉而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旁邊。
這一夜還漫長得很,溫風至既然已經把權臣帶回來也不能放著她不管,於是便拿著平板電腦坐在地毯上準備守著她,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陸邱橋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自己交了稿正在回公寓的路上,問溫風至有沒有睡覺。
溫風至猶豫地看了看一臉不舒服的權臣,他知道陸邱橋的言外之意是想要到他這裡來,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讓他來好像又有些奇怪。
但是他的猶豫讓陸邱橋的情緒顯而易見地落了下去,在說話的語氣都低沉了許多,溫風至心裡一軟,便又說讓他直接到自己這裡來。
陸邱橋的動作很快,過了十幾分鐘溫風至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一看正是臉色有些疲憊的陸邱橋,手裡還提著兩個紙袋。
門一開啟陸邱橋看到溫風至便像是脊椎被抽走了一樣癱在對方肩膀上,他身上帶著秋夜的寒氣和熬了許多大夜的汗酸味,讓溫風至下意識避了一下。然而陸邱橋卻沒有精力去考慮那麼多,他像是重病吸氧一樣在溫風至的脖頸間深呼吸了幾個來回,剛要說話卻一抬眼就看到了躺在長沙發上蓋著毯子的權臣,只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權臣的短髮和馬靴,因為身體被蓋著所以看起來完全是個男人。
陸邱橋瞬間就僵硬了,抬起頭來往房間裡面看,溫風至順著他疑惑的目光回頭也知道他心裡開始猜忌,便很自然地說:&ldo;這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女孩兒,很巧住在對面,我剛才回來看她好像喝醉了倒在門口,就把她帶了回來。&rdo;
陸邱橋聽到他說&ldo;女孩兒&rdo;,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又自己走過去確認了一下,權臣的打扮從來都誇張又中性,雖然這麼看上去還是像男的,但是轉念想想溫風至既然願意讓自己看到她,就說明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