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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溫文如玉,爾雅若蘭,舉止儀態,成竹在胸的從容,我就一個小感冒,他就方寸大亂,此時又滿心歡喜,喜怒形於色。
真不知道他的病患看見會不會嫉妒死我。
&ldo;因為,你媽?&rdo;他遲疑了一下,問。
我搖一搖頭。
選擇自己的愛人,是我自己的事。和家人的磨合,也應該我自己承擔。
只是沒想到,正當歡喜好時節,一個晴空霹靂砸下來。
大半夜,杜麗雅給我打電話,&ldo;寶娃,外公出事了,你現在就往醫院趕,我和蘇立正忙著送醫院,現在一團亂,外婆已經是六神無主了。&rdo;
我隨手抓了件衣服往拿上車鑰匙往電梯口沖的時候,手控制不住,抖得厲害,鑰匙都差點抓不住。
蘇如春追過來,按住我的手,&ldo;你冷靜一點。&rdo;
我在電梯裡也站不住,小小的空間,被我走了幾個來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到了地下車庫,我開了車鎖,跑過去開車門。
蘇如春快步走過來搶過我手裡的鑰匙,&ldo;你坐副駕駛。&rdo;
他語氣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我理智回歸少許,乖乖坐到副駕駛。
我自己這個狀態,真的不適合開車。
如果沒有外公,我不知道自己將會成長成什麼樣的人。小時候上學,下雨天的時候別家都是爸爸送,只有我是外公撐著一把大方格子的雨傘送我。
他的背寬闊而有力,是一個男孩能夠期望的所有來自長輩的溫暖和安定。
因為如春,我一直對消毒水的味道有著十分的親切感,可是這時候,卻覺得有點兒不明的恐懼。
從很多年很多年前開始,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很少做,沒有百分百確定的事從來不說。因為一切和機率有關的未明問題,無法確信的彷徨,會讓人的心漂泊不定。
&ldo;醫生,到底怎麼樣?&rdo; 蘇立正扶著杜麗雅,和一個醫生慢慢走過來,杜麗雅臉上猶有淚痕,聲音都是尖利顫抖的。
&ldo;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年紀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撐過手術。&rdo;
那醫生說完,看見蘇如春,微微吃了一驚:&ldo;蘇醫生,今天不是你值班,怎麼來了?這是你親戚?&rdo;
如春點點頭,&ldo;方醫生,情況怎麼樣?&rdo;
方醫生,我大概有點印象,似乎是那個宋雨露的老師。
方醫生食指指著自己的腦袋:&ldo;老人家這裡長了個大瘤子,壓迫到神經,所以老人去倒水的時候才會暈倒。不過你也知道,這樣的瘤子平時也不容易被發現,正好你來了,去我辦公室看看片子吧。&rdo;
蘇如春拍拍我的肩膀,跟在方醫生的後面走了,旁邊蘇立緊緊擁著杜麗雅才能防止她跌倒,而外婆,正滿臉蒼白坐在病床前,緊緊握著鐵床邊緣,眼睛都似乎直勾勾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外公。王微微女士默默陪在她身邊,整個臉頰都哭腫了。
50多年的婚姻,沒有紅過一次臉,吵過一次架,對比王微微女士失敗的婚姻和阿姨和姨夫三天兩頭的齟齬,堪稱完美。
大概也因為這樣,所以對於此時此刻的外婆,外公出事,無異於天崩地裂。
如春皺著眉頭進來了,臉色有些發青,拉著我出了病房,到旁邊的休息室。
&ldo;現在大概就只剩下兩個選擇,外公這腦袋裡的瘤子,不開,撐不過半年,而且可能馬上就沒有辦法走路了。開了,70多歲的人,也不知道手術過程中會出現什麼問題,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單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