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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王微微女士告訴她韓琦的事兒，她說，我也盼著他好。

過了一會兒，又說，別讓你外婆婆知道。

外婆是個秉持著中華傳統倫理道德的老婦人，對母親離婚一直無法接受，甚至在我小的時候鼓動我到丁麗家門口去鬧。

她是個固執的老太太，我可不想要因為父親的事情惹她老人家生氣。

我和趙枚並肩走出去，一個和趙枚打扮類似的女孩子，看起來也是個實習醫生，目光在我身上梭巡了一圈，又盯著趙枚從頭看到腳，然後不發一言地走了。

趙枚哼了一聲。

我轉過去學著那個女孩子把趙枚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她穿著一雙黑色的dior菱紋平底鞋，捲髮用alexandre蝴蝶結髮卡盤在一起，耳朵上一副插nel的標誌珍珠耳釘。她未必精心打扮，但細節處足見精緻。

我笑：&ldo;對頭？&rdo;

趙枚道：&ldo;曾經的情敵。&rdo;

&ldo;怪不得她對你滿懷嫉恨，我還以為僅僅是仇富。&rdo;

趙枚這樣的富家女打扮，在醫院清一色的白色布鞋黑色布網狀發套中實在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趙枚撅著嘴，&ldo;喂！我曾經的情敵就是你現在的情敵好不好？你怎麼一點情緒都沒有，就知道說我？&rdo;

我笑說：&ldo;因為我也仇富。&rdo;

趙枚恨恨地蹬我：&ldo;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蘇老師，怎麼都不吃醋？&rdo;

我嚇得捂住她的嘴：&ldo;大小姐啊，這裡是你們醫院，前面就是你們科室，拜託你靠譜點成不？我倒是不在這裡工作，如春可是要在這裡的，你想要聽見別人閒言閒語？&rdo;

趙枚低聲說，&ldo;蘇老師未必害怕，難道一輩子藏著掖著？&rdo;

我道：&ldo;你忘了阮玲玉是怎麼死的？人言可畏。&rdo;

趙枚不說話了。

我挪到如春辦公室，他們組正在開會，我就在辦公室外面等他。

等了很久才看見他們開啟會議室的門出來，蘇如春在一眾翩飛的白袍中，頭髮短短的很精神，眼神明亮，引人注目。

這一世，剛剛和他重逢的時候，他自是溫和，卻無法磨滅一種由內而外的孤獨冰冷。

而現在，他的目光穿越前面的諸多人影最終落在我的臉上，嘴角上勾，形成一個溫暖的弧度。

等到和他一個辦公室的醫生各自散去吃晚飯，他走到我面前，輕輕笑。

我說：&ldo;我想吃驢肉火燒。&rdo;

&ldo;你不吃驢肉。&rdo;

&ldo;我要吃老北京涮羊肉。&rdo;

&ldo;你不吃羊肉。&rdo;

&ldo;我要吃爆肚。&rdo;

&ldo;你不吃一切內臟。&rdo;

沒意思，這傢伙把我不吃的東西記得太牢，想要逗逗他的機會都抓不到。

&ldo;我要吃土豆泥餡兒的烤餅。&rdo;

&ldo;好，我這就去給你買。&rdo;

我看著蘇如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神出鬼沒的趙枚又從門外蹦出來，&ldo;天哪，救救我吧，我剛才看見的小媳婦兒樣的是蘇老師麼？&rdo;

&ldo;你怎麼像野猴子一樣蹦來蹦去。&rdo;我揮手趕她。

&ldo;韓若，你讓我的初戀破滅了。&rdo;

我一本正經地說：&ldo;小姐，統計資料顯示，初戀成功的機會和你走在街上遇到一個侏羅紀的恐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