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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後,它依然平和地說:&ldo;我果然沒看走眼,你就是這麼一個廢物般的存在啊。找不到主人,就毫無頭緒,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意義。一旦出現對你不錯的人,哪怕只是個劣魔,你也會像遇上了主心骨,飛一般貼上去。&rdo;
這些話的侮辱意味很濃,而且極為尖酸刻薄,極易激怒談話物件。然而,克雷德也就多看了它一眼,如此而已。
他似乎笑了笑,從容地說:&ldo;巫妖,我曾經聽說把巫妖頭骨製成骸骨頭盔的方法,並牢牢記在心裡。不過,既然你還侍奉著哈根達斯大人,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rdo;
頭骨忽地狂舞起來,彷彿正在發洩心中的怒火。只有最為熟悉它的人才能看出,比起生氣,它更感到得意。那是聰明人特有的,發現自己想法正確無誤時的得意。
它嘶啞地笑著,說:&ldo;偉大的海恩哈姆大人永不出錯。你的性格、秉性、作風,全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真讓我高興啊。也就劣魔那種蠢傢伙,才無視你的可怕之處,一心同情和照顧你。&rdo;
它直呼&ldo;劣魔&rdo;之時,指代的人都是哈根達斯,稱呼&ldo;狗頭&rdo;時,才是呼喚奧斯。克雷德微微皺眉,態度不曾產生半點變化,&ldo;是這樣嗎?我只想說,作為一個隨從,你可真夠差勁的,甚至比不上狗頭。&rdo;
巫妖冷笑道:&ldo;你的眼睛莫非被蛇女打瞎了?從哪裡看出我是隨從?海恩哈姆永遠不做任何人的隨從。&rdo;
&ldo;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我姑且相信吧。但你最好想清楚,我為什麼會忍耐著你。&rdo;
半魔輕飄飄地留下這句冷漠的話,然後就不再和它交談,任它繼續挑釁。巫妖又撞了他幾下,發現他仍無回應,自覺很沒意思,只得去騷擾不幸的狗頭。
按照它的評判標準,半魔具有的大部分優點都不值一提。畢竟它見過的人太多了,其中還有不少知名冒險者。若說隨便來個強大的角色,就能令巫妖刮目相看,自然不太可能。它真正為之震驚的,是克雷德的耐性和決心。
他顯然已經有所覺察,知道哈根達斯正在籌謀離開深淵,而非取代主君。按理說,他應該迫不及待,立刻要巫妖說出真相,就算不樂意和它說話,也可以叫奧斯來。但他做了一萬個人裡只有一個人能做的事情,那就是靜靜等待,等候哈根達斯返回,等候她親自說出她的決定。
巫妖回想他的行為時,唯有這件事令它深為震驚。無論克雷德出於何等目的,都表現出了恐怖的自制能力。也許在他人眼中,這更像萬念俱灰,對所有事情漠不關心,但巫妖不會這麼想。如果它和克雷德易地而處,恐怕要立即拷問狗頭,直到獲得滿意的答案。
它的急躁所來有因,一半出於對命運的不甘,一半出於自身天性,卻也想藉此引開他人注意。每次發脾氣時,它都開動腦筋,飛快地思考問題。在這個時候,它忽然有種很不忿的感覺‐‐等克雷德徹底恢復,那麼即使它本人完好無損,也不見得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它不會為此慌張,因為它也見過無數這樣的人,明明強大到令人側目,卻倒在了沒有必要的仁慈之舉上。克雷德居然沒在混戰中殺死魅魔,比起主君阻撓,更可能因為他心軟了。海恩哈姆向來認為,這種人就像軟餡的糖果,看似堅硬,找準要害後就不堪一擊。
不過,它本人也很難解釋,為何還在同舟共濟的時候,就把這隻半魔當成了敵人。
&ldo;哈根達斯大人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rdo;巫妖不再聒噪之後,奧斯可憐巴巴地問。他心情極為不安,手上幹著活兒,眼睛不斷瞟向兩位大人,想從他們臉上找到一個確定的答案。最終,他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