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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耀欽錯愕地張大嘴巴：&ldo;你……你是說……你想和我走到一起你願意接受我?&rdo;

卓揚並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而是慢悠悠將牛奶喝光，杯子塞回給嚴耀欽，大毛蟲一樣扭著向被窩裡縮了縮，這才笑意盈盈地說道：&ldo;你所怕的那些，並沒有必要。就算是遠離了綁架、襲擊、暗殺，一樣會遭遇到空難、車禍、火災……甚至說不準在某天晚上睡著之後忽然哮喘發作，就悄無聲息地窒息而死了。&rdo;

見嚴耀欽急切想要打斷他不吉利的推想，卓揚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對方稍安爀躁。又接著說道：&ldo;人總會死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如果總是為了多活幾天而瞻前顧後，止步不前，錯失了追求理想和幸福的機會，那多求來的生命又到底為了什麼?又有什麼意義?我們所要做的，不正是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回頭想想，不會因為逃避和錯過而後悔嗎?&rdo;

&ldo;可是我、我是你所謂的……幸福嗎?&rdo;嚴耀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思維，他怕他的理解產生偏差，錯會了兒子話中的意思。

卓揚笑得更加明朗，嘴角彎彎翹起，露出一口整齊皎潔的小白牙：&ldo;你是不是那個能帶給我幸福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不過目前看來，你似乎具備那樣的本事。所以我想……為什麼不給你個機會呢?&rdo;

嚴耀欽不住搖頭，眼神在半空中來回跳躍著，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傻笑。他的笑發自內心，遮都遮不住，嘴巴咧得極大，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如果不是卓揚病著，不能著涼，他幾乎就要歡呼著把人抱起來拋上天去了。

足足傻笑了十分鐘之久，嚴耀欽才從突然而至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心懷忐忑地探究道：&ldo;你還真有膽子，就不怕給了機會之後一旦愛上我，會被人當做罔顧人倫的怪物?&rdo;

卓揚高挑起眉梢，斜斜白過一眼，帶著笑意揶揄道：&ldo;好了老嚴，不要搞什麼賊喊追賊那一套。若說&l;罔顧人倫&r;，可是你先勾搭我的。就算要下地獄，總有你墊在下頭呢，怕什麼?況且……我也未必就會看上你這個老傢伙。&rdo;

&ldo;明明是你先勾搭我的!&rdo;嚴耀欽認真反駁著，竟像是小孩子鬥嘴一般，&ldo;第一次見面，在卓雲病床邊，無論她說出怎樣惡毒怨恨的話，你總是微笑著，笑得雲淡風輕。那是笑給我看的吧?你看，從那時候就開始了。&rdo;

卓揚一愣：&ldo;是啊，回頭想想，我那時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喜歡我。我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rdo;他臉上浮起一絲憂傷，卻有很快釋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ldo;你看，我的出生並非出自你的意願，你也並不知情。我的出生我自己無法決定，更不能選擇。所以……我們算是在都沒有答應的情形下，被硬生生安排成了父子。從前你對我完全沒有一點父子情分，我對你呢，或許也並不單純。如此說來，什麼天理不容，什麼世俗人倫，簡直就是……狗屁!&rdo;

&ldo;哈!&rdo;嚴耀欽擊掌叫好，&ldo;阿揚，就為了這個狗屁，我也要和你乾一杯!&rdo;

卓揚無奈地笑道：&ldo;你現在需要的不是乾一杯，而是好好休息!&rdo;

&ldo;都聽你的!&rdo;嚴耀欽爽快大笑。

幫著卓揚重新擺平了枕頭，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