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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不能反對。林蘭現在上的是正常班,他放學到家林蘭也差不多能下班了,所以在餘家碰見兩次後他也就儘量不去餘家了。
他本來是去給餘勇幫忙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林蘭就能回來了,見了他又是過分的客氣,他也就不便多去了。
把這個小抱怨說給慕文,慕文也笑。只說各人有各人的命,餘勇是男孩子,他父親既已不在,林蘭性格又太懦弱,想依賴兒子也可以理解。「我們能幫的有限,說到底,人是要靠自己才能過去的。」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似乎唯一的變化就是餘勇需要請家長的時候,老師們一般會選擇慕辰。因為林蘭也來開過家長會,但在老師談及餘勇狀況的時候她就只是哭,弄得場面非常尷尬,且毫無建設性,還不如慕辰一個孩子。
可是老師們不知道慕辰也覺得很無力,因為餘勇常常是為了別人對他和林蘭的辱罵動手。
小學生們的爭執,一般都是以吵架開始,也常會在爭吵中戳對方痛腳,而餘勇的痛腳就是林蘭,這也使得吵架往往升級成打架。
餘勇的戰鬥力就這樣在一次次的實戰中飛速提高。被打的小孩子會告狀,告到老師這裡的次數多了,首先失去耐心的就是胡老師,因為覺得餘勇像個刺頭似的不服管,而班主任張老師也漸漸地不耐煩起來。
好幾次了,她都已經讓捱打的孩子為自己的口無遮攔道過歉了,餘勇卻只是沉默,而不是為自己動手打人說一句認錯的話。這種無聲的不依不饒的態度讓老師們的同情心漸漸消失,開始反感。而當這種反感不再掩飾的時候,餘勇就很自然地被孤立了。
在小學,老師是權威的,老師的反感也是可怕的,它會很容易地讓一個孩子在集體中被邊緣化。
慕辰對此著急卻也無計可施。
起初老師還會把他找去談餘勇的情況,他會誠懇道歉,也會懇請老師的包容,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影響力對餘勇是十分有限的——餘勇的行為並未收斂。
而且他已經升入高三,一週六天課,每晚還加了兩節自習,放學都在九點鐘,從時間上已無力照顧餘勇了,事實上現在除了週末,餘勇已經很少到慕家了。
並且他還從和餘勇的談話中得知,被打的同學也有很多家長找到老師,再找到林蘭要說法,而林蘭甚至不如老師能給他說句公道話。她從不會為餘勇的行為辨解,從不會追究對方的責任,只會打罵餘勇幾下以平息對方的怒氣。
而在做這些指責之前常常都不會問一下前因後果,最後還常常會哭起來,哭得對方悻悻而歸的同時,也讓餘勇備感丟臉和憤怒。
這樣的憤怒讓餘勇更加不計後果地對這些告狀的同學報復起來,不管中間有多少次被老師批評罰站罰寫檢查,也不管林蘭打他多少次哭成什麼樣……
他都堅持一直打下去,直到對方被他的瘋狂嚇到,再不敢挑釁告狀。
最後他成了五年級甚至整個小學的老大。是沒什麼人敢在他面前亂說話了,可除了個別幾個孩子外,也再沒有人和他說話和他玩了。
慕文和慕辰小心維護了幾年,才讓他成為一個受歡迎的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短短几個月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段時間,慕辰只要有時間就會騎上腳踏車去學校的操場死角,附近的小公園,鐵路邊的小房子,一些餘勇會去的地方轉一圈,有時就會撿到受傷的小孩。
他把小孩捎回家,洗涮包紮打理乾淨。然後才會問事情的經過,對方的情況,幫他評估風險,勸他用別的方式報復,或者乾脆不要計較別人的難聽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餘勇總是很乖的樣子聽著他的唸叨,但慕辰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餘勇對於這種變化並無不滿。
也許是餘建國性格中的暴戾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