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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椰和江斂不一樣,他們是完全平等的。像是多年對手又像是惺惺相惜般的存在,你守我攻,亦或是我守你攻,皆在一念之間轉換。你來勢兇猛,我亦不遑多讓,爭鋒相對的較量中又有名為荷爾蒙交纏的暗湧流動。
在粉絲即將掀頂的吶喊聲中,他們迎來了間奏過後的第一段歌詞。
升降臺上卻出了點意外。
林椰數次擺頭力度和幅度過大,貼在耳朵上的耳返竟然順著他身體的力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盪起高高的弧度。
林椰抿緊嘴唇,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仍是動作慢了半拍,沒來得及抓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耳返線穿過身旁江斂肩頭的耳返線,纏在了對方的線上。
兩人不著痕跡地一頓。
他因為和江斂有一個兩人共同完成的舞蹈動作,所以離對方很近。按照公演前的練習和彩排來說,雙人舞后的第一小節歌詞屬於江斂,第二小節屬於他。
此時兩人應該快速分開,給江斂留出主場,鏡頭也會直接給到江斂身上。而他只需要站在邊上隨音樂舞動,為自己的第二小節單人唱跳做好準備即可。
而現在只要他往旁邊後退,就有可能也將江斂的耳返一併扯下來。如果不後退,那麼兩人的舞蹈動作都會變得畏手畏腳,伸展不開。
林椰陷入了兩難境地。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朝下滾,不知道是因為舞臺上太熱,還是因為情緒過於緊繃。
在這極為短暫的凝滯間,江斂速度極快地伸手握住他衣領,將他帶向自己面前,似是挑釁,又似是挑逗,目光幽深而專注地望著他,以居高臨下的氣勢,咬字清晰而有力地唱出第一句歌詞。
距離驟然拉近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兩人嘴唇之間僅餘一拳之隔。江斂唱歌時吐出的氣息盡數擠入他的唇縫間。
林椰抬起眼眸,直直對上他的視線。兩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林椰黝黑的瞳孔中如有火苗竄起,搖曳而明亮。
彷彿無聲隔開全世界,眼中只剩下你和我。
曖昧的氣流無聲無息地湧動在空氣中,全場氛圍被推向前所未有的頂點。
沒有了耳返隔絕外界聲音,林椰瞬間置身於沸反盈天的聲海中。
那聲音隨時都會淹沒他頭頂,令他沉溺至海底。
林椰很快反應過來,在觀眾席看不到的另一側,他伸手去解自己被纏上的耳返線。
兩句歌詞以後,他解開了鬆鬆纏繞的線。江斂將他從自己身前推開,林椰順勢走到旁邊,接上計劃中自己本該跳的舞蹈動作,耳返卻已經來不及戴了。
江斂已經唱完四句歌詞,林椰將耳返塞入身後褲子裡,在全場粉絲沸騰的尖叫聲裡,集中精力捕捉到準確的音樂節奏,完成了自己同樣是四句歌詞的單人唱跳。
升降臺緩緩下降,林椰和江斂分別從兩側躍下升降臺,掐著時間點完美融入隊友們的隊形之中。
他們唱著歌裡的最後一句歌詞,相互靠攏定格在舞臺中央,在逐漸減輕消失的伴奏聲裡,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他們的第三次公演。
練習生們踏著粉絲們意猶未盡的歡呼與喝彩離場,邁入候場廳裡的那一刻,有人衝上來激動地問:「你耳返掉了之後,你和江斂的那段眼神互動是臨時加的吧。你的眼神真的太棒了,你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的?」
林椰怔了怔,開口道:「我猜沒有舞蹈動作的時候,機位會直接切近臉鏡頭,這時候面部表情的表現力就變得很重要了。」
他說完,避開對方真切探究的眼神,又極快地在心中否決。
不,那只是他的本能反應而已。
作者有話說:昨天結尾那句話好多人都以為這輩子都沒下次了,已經改了。
第七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