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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遊也與眾人一道陷入沉思。他本來還抱著能在英老這裡問出真相的希望,沒想到卻是一無所獲。好在還有地址和電話號碼,尚可指望。
想了想,他取出膠片放在桌上:&ldo;我把王豹送進了監獄,報警的時候沒有說這件事。王豹為了減輕罪責,應該也不會主動提起。他拍的照片底片就在這裡,這件事,除卻幾個當事人,大概再沒有外人知道了。&rdo;
英老知道,雁遊這是在變相地把對許世年的處置權利交到了自己手裡。於公於私,他都應該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唉,雖然是跟了自己一二十年的孩子,怎麼這脾氣就同自己南轅北轍呢?自己桃李滿天下,為何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反而是這種爛泥糊不上牆的德性?
一時之間,英老心頭湧上深深的疲憊,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比平時更添許多。
半晌,他伸出手,緩緩將底片盒子攥在掌中,沉聲說道:&ldo;小雁,小慕容,你們放心,這事兒我會料理妥當的。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坐一坐。&rdo;
陳博彝擔憂地看了英老一眼,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唯有沉默起身。慕容灰看不穿英老的心思,也不敢貿然說話。
唯有雁遊,看懂了英老眼中的自責,輕聲說道:&ldo;三歲看老,本性難移。這話或許您現在不愛聽,但卻是事實。&rdo;
本性難移……許世年到四九城求學,第一次上門拜訪自己時,正好是十九歲,那該是三歲的多少倍了?
英老默默將這話咀嚼了幾遍,原本堆得緊緊的皺紋,突然松馳不少:&ldo;小雁哪,我或許看錯了別人,但一定不會看錯你,你是個好孩子。&rdo;
聞言,眾人均覺心頭一鬆:看來英老這是不再自責了。
陳博彝讚賞地看了雁遊一眼,慕容灰卻是湊趣道:&ldo;英爺爺,那麼我呢?我就不好麼?&rdo;
&ldo;你?你也好,和那隻鸚鵡一樣好玩。&rdo;英老瞪了一眼這喜歡蹬鼻子上臉的小子:&ldo;和你爺爺年輕時一個德性。&rdo;
&ldo;……您這是遷怒,我就不和您計較了。&rdo;慕容灰悻悻道。本想逗老爺子笑幾聲,沒想到反而被打趣回來,又在小雁面前丟了一次臉。唉,他何時才能再遇到機會表現一下呢?
待幾人離開,英老不顧醫矚泡了杯濃茶,卻沒有動。直到熱茶變冷,才伸手拿起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許世年興沖沖地來了。老頭子很少主動找他,但每次都有好事。上一次是通知將破格提升他當系主任,這一次又會是什麼?他興奮地猜測著,敲響了大門。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小區,臉色慘白,腳步虛浮,與遊魂無異。
原來竟是東窗事發!王哥那夥人並非想同英老商量出讓珍寶之事,而是想強奪!搶奪不成,就要讓英老身敗名裂!
英老說得很清楚,雖然是有人設局故意為之,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他平時持身周正,也不會將把柄白白送到人家手中。念在香火之情的份上,英老並不打算公開這件事,只讓他交出諸葛鼓,再辭去考古系主任和北平大學的教席,調回老家的鄉教育部門任職。
這訊息簡直是晴天霹靂!他曾經想盡一切辦法,只為離開貧瘠的老家。剛剛平步青雲,冷不防卻一腳踩空,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即將煙消雲散。他不甘心,他實在不甘心!
當英老宣佈決定的那一刻,他毫不猶豫地下跪痛哭,請求英老原諒他的一時糊塗。本以為英老會大發雷霆,結果,老人只是輕嘆著說了一句話,但正是這句話,打破了他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