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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正看著他沒說話。

「我真的不怕疼，比這疼多少倍我都過來了，這真的算不得什麼。」他神色嚴肅了幾分。

穆正看了他許久，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一直狠不下心。

「需要多久？」他嘆了口氣。

「你同意了？」段望眼睛亮了起來，「一會兒就好，現在就來？」

穆正又是嘆氣：「需要我做什麼？」

段望笑著坐直：「你就需要念一個訣配合我就好，其他都不用管。」

「好，」穆正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牽強，「受不住了就停下。」

段望點了點頭，倒沒了一點喝醉的樣子，將口訣告訴他後，手上就也開始捏訣，穆正很明顯感覺到他呼吸一滯，眉頭也皺了起來。

段望心中念訣，手上帶著靈力覆到疤痕處，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身上很快便疼出了冷汗。

穆正緊盯著他的神色，一旦開始也不敢叫停，一時焦急起來。他能感覺到疤痕在一點點被剝離，但按理說他也與幻術接觸了，竟是一點疼痛都沒有。

他皺眉思索了半晌，突然想通了什麼，不再默唸口訣，疼痛果然霎時便席捲而來，再看向段望時便發覺他眉目間的痛苦減輕了許多。

他剛要說什麼，段望卻在他手上抓了一把，示意他不能打斷，他只好忍下了。

段望說的一會兒，其實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結束，他終於收回法術時，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唇色淡得可怕，移開的手還在輕微抽搐。

穆正心疼得眼眶發紅，迅速過去將他抱在懷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段望微微喘著氣搖頭，半晌輕聲說了一句：「……暢快。」

穆正低頭認真輕吻他的額頭：「對不起，還有，以後不許再這樣。」

段望讓他念的那個口訣，是將他本該受的痛楚抽走了。

「我就想寵你，怎麼樣小神獸？感動嗎？」段望酒勁兒徹底沒了，見他心情沉悶便故意逗他。

穆正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感動，我需要哭嗎？」

段望輕笑出聲：「那就不用了，我懶得哄你。」他在穆正手背上搓來搓去，傷疤一點痕跡都沒落下，怎麼看怎麼順眼。

「你以後碰到幻術也不會疼了。」他輕聲道。

這也是他執著於想要去掉這個疤的另一個原因，目前所知道的，世上會幻術的也就他一個了。幻術很有用，算是他的一個特殊本領，他不想自己萬一有一次要用幻術時，還會傷害穆正。

簡直就像穆正對他過敏一樣，心裡會很不痛快。

穆正卻突然揉了揉他左肋處的傷疤：「你這個沒辦法除嗎？」

段望搖了搖頭，知道他想的什麼，用一次疼一次也不好，萬一再竄出來一個會幻術的，那這個就很可能會變成他的軟肋，就像當初瑤玉那樣。

但他只能給別人祛，自己不能。

「難道你吃藍銘的醋？」他挑了一下眉問。

穆正哭笑不得，與他對視道：「這樣一說，確實有點兒。」

「那你就酸著吧，」段望笑了起來，轉而又道，「不過你當時替我擋那一劍，帥到我了。」

「真的？」穆正想到他當時受傷的場景，皺了皺眉。

「當然，」段望眯著眼笑笑，「走吧，找月老去。」

「不急，等你歇會兒。」穆正看著他還有些發白的面色，心中還是悶疼。

「那你揹我去。」段望說。

穆正笑了笑：「好。」

段望就是開個玩笑，也沒想到他會答應，愣了一下道：「你也不怕丟人，從魔界到神界可跟週遊六界一圈沒什麼兩樣。」

「我想揹你，變成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