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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對兄弟內鬥爭權的一種表態?
實習醫生負責的更多是生老病死之外那些邊緣化的事務,比如安撫家屬,比如攘斷媒體對段峰的叨擾,維持正常的醫療秩序。
蘇苡本來是被導師留在段峰病區外,誰知傍晚臨近下班又被拉上手術臺,有病患不治身亡,導師宣佈的死亡時間,蘇苡要負責將屍體送往太平間。
醫院裡的生老病死,每日每夜都在上演輪迴,她已經逐漸習慣,就算夜裡推著遺體獨自走在蒼白安靜又看不到盡頭的醫院走廊上也不覺得害怕了。
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就已經很踏實。
另一位實習同學中途去了洗手間,半天都沒再出現,蘇苡看了看錶決定不等她,先把遺體送到太平間再回病區跟導師報到。
一路只有移動病床的滾輪聲和她的腳步聲,可她忍不住回頭看了兩次。
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是她太敏感多疑了嗎?
☆、第13章 咱們扯平
太平間管理員不在,早前電話中提到馬上就會送遺體過來,照理說這種情況不該發生。
無奈,蘇苡只好將病床停放在走道邊,自己靠牆站著等。
不知是不是冷氣開的太大,青白燈光下,她背上發涼。一匹白單掩住死者容貌,那是導師的病人,也就是她的病人,不論生死,實在不應有分別心,可她就是莫名覺得瘮的慌。
這種感覺很怪,過去從來不曾有。
轉角處忽然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大概是管理員回來了,蘇苡疾步走過去,剛看清一個人影,後頸就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劇痛之後是意識逐漸模糊,太平間冷庫的門一開,那是真正的寒意逼人,從頭到腳,冷到骨子裡去。
她什麼都看不真切,只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有幾百斤重,被拖行,然後抱起來,放進一個更冷的地方。
大概是存放屍體的冷櫃。
意識混沌了,求生的本能還是在的,蘇苡想要掙扎著推開面前的人坐起來,可她自以為拼盡全身的力氣也不過是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動了動,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一旦冷櫃關起來,她衣裳單薄地在-8度的寒氣中睡上一夜,明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就跟原本躺在這裡的遺體們毫無差別。
有人想要她的命。是誰呢?段長瑄嗎?
也說不定是段輕鴻,他早就惱她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要去作證。她往庭上一站,隨時改變他的人生現狀。於是他剛剛被請進去,立馬就要動手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她哭不出也笑不出,是誰要她命都好,反正都能得逞。這個時間的醫院太平間,真真應了那句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算是她最信賴的姜禹,承諾將要保護她的人,又怎麼能夠料得到她會在這裡被人暗算?
寒意刺骨,她聽到自己和對方的呼吸聲,像是求救的吶喊和得逞的獰笑交雜在一起。眼前越來越黑,只要冷櫃的門咔嗒扣緊,天堂地獄就在這短暫相隔的距離。
外面有腳步在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快,是另一個身影,頎長敏捷,穿著黑色衣服,她幾乎以為是死神。
不然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救她?
眼前豁然亮起來,依舊是那青白晃眼的燈光,可這一刻簡直就象徵逃出生天的希望,再不覺得瘮人了。冷櫃門被重新開啟,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拉出來。
她聯想得太遠,腦海中翻湧的畫面竟然是高新區遇險那晚,段輕鴻從車窗外伸進來的那雙手。
不怪她莫名,誰讓眼前這手指間也有藍寶石戒面耀眼一閃,天際流星般,亮過女人們都期待欣羨的鑽石。
她被抱進一個懷抱之中,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