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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梁簡抱著他的腰先是放低聲音露出疲倦的樣子,然後在他腹部蹭了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梅爭寒被蹭的心軟,準備推人的手輕輕的落在梁簡頭上,感覺自己是在安慰一隻貓——哦,不,以梁簡的脾氣和強勢,應該是在安慰一隻求撫,摸的老虎。
「你剛才都聽見了,是不是在生氣?」梁簡問道,梅爭寒遲遲不肯進來,多半是因為自己的話。
梅爭寒想說自己沒有生氣,可是話在嘴裡轉了一圈也沒能說出口。他的手指穿過梁簡沒有梳起來的散發,絲滑的手感讓他心裡的憤懣稍微得到緩解,他把灌滿胸膛的氣惱都壓下去,開口道:「我想見你所以就來了,沒想到被你潑了一大盆冷水。」
做不做大統領梅爭寒都無所謂,相比之下他更在乎梁簡的話,可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他又覺得怪怪的,好像有意鬧彆扭等著別人來哄自己一樣,有點撒嬌的意味。梅爭寒沒經歷過這種感情,他想像不出自己直白說出原因的樣子,乾脆把話都埋在心底。
梁簡不知他心裡的念頭千迴百轉,貪戀他的氣息,用手臂丈量梅爭寒的腰身,一面在心裡感嘆手感真好,一面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想做大統領嗎?」
梅爭寒被人光明正大的揩油而不覺,反而心疼梁簡近日的辛苦,大大方方的讓對方抱著。聽見他問,自己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覺得以我的能耐並不能勝任。宋遠提議讓我做,是因為我和你的關係而不是因為我是最適合的一個。我也想要去爭取,但不想這個爭取是建立在你對我過度保護的情況下。」
梅爭寒有自知之明,他之前就是個走江湖的鏢師,對朝廷的事情一竅不通,更別說是帶軍治兵。兵家之事不是兒戲,但如果梁簡願意給他這個機會,他還是想去嘗試一下。他對這件事其實有著很大的新鮮感,甚至充滿挑戰的鬥志。
但如果這一切建立的前提是他必須依靠梁簡,那就沒意思了。他有著一個獨立獨行的靈魂,在黑暗中成長,不懼風雨。
梅爭寒的回答在梁簡的意料之中,事實上他考慮的前提也是梁簡所擔心的地方。梁簡鬆開梅爭寒的腰,把自己的頭髮從他的手裡拿出來,拉過一旁的椅子讓梅爭寒坐下。
手上可以擼的東西突然消失,梅爭寒隔空做了個抓的動作,心裡癢癢。他湛藍的眸子盛了一點玩味的笑意,看梁簡的眼神像是看一隻慵懶的貓科動物。
梁簡併未察覺,剛才抱著梅爭寒舒緩自己的疲倦,他現在又鬥志滿滿的投入城中事務的處理,不過他也沒忘繼續和梅爭寒交流大統領這個問題。
剛才宋遠提到他曾出任大統領一事,為了避免梅爭寒暗中比較,他努力的回憶起當年的始末道:「我出任江城大統領那年的確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紀,但情況並不一樣。江城在徐良川的掌控之中,大統領的位置不論誰來做對徐良川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他之所以推我上位,是因為我是個很好掌控的棋子,他利用我打壓當時城中崛起的另一股勢力。我在位四年,從一開始的舉步維艱到後麵人人敬畏,吃過的苦頭非常人能想像。如今紅葉城的局面比我當時還不如,我不想你像我一樣。而且大統領的位置對你來說並不是最好的,你還能有更好的選擇。」
梁簡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梅爭寒來做這個大統領,宋遠提到的時候他還有一點詫異。他很清楚大統領這個位置的尷尬之處,雖然是城主座下最大的武官,掌控一城境內的所有兵力,位同朝堂的三品將軍,但實際上升的空間並不大。而且現在紅葉城內外皆是窟窿,需要修修補補的地方太多。這種情況下梅爭寒上位,勢必要吃很多苦頭。
梁簡捨不得梅爭寒吃苦,別說嘗試,他光是想一想就不能忍受。他這輩子捧在手心呵著護著的人,要是在旁人處受了委屈,他一定會把得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