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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宮女，也是你的殺的吧？&rdo;忽而，他換了另一個話題。

皇后怔了一下：&ldo;什麼宮女。&rdo;

他有些惱了，握著燭臺的手青筋迸綻：&ldo;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宮女，因為可憐孤，求太醫救孤一命，孤一直想要感謝她，可等來的，卻是她的死訊。&rdo;

皇后微垂著頭，似乎在努力回想，&ldo;小宮女……容薊，你覺得以本宮的權勢地位，有必要去陷害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女麼？&rdo;

&ldo;你殺了她，然後偽造她跳進自殺，難道不是麼？&rdo;

皇后陡然大笑起來：&ldo;容薊，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如此天真的時候！本宮告訴你，那個小宮女，她的確是自殺，想知道為什麼嗎？&rdo;她站起身，乾涸空洞的雙目，染上了如夜晚般濃黑的陰厲：&ldo;因為她得知了一個訊息，她的親姐姐在一年前死了，而下令杖斃她的，正是你的母妃，林昭儀！&rdo;

第115章 你的心，果然是冷的

&ldo;哐當！&rdo;

手中燭臺落地，一線微暗的光芒也就此熄滅。

一片黑暗中，皇后彎下/身，將燭臺撿了起來：&ldo;所以說，沒有誰的雙手是乾淨的，十皇子因為你而成為沒有母親的孤兒，一切似乎與十年前沒有兩樣，但他卻沒有你的好運，今後，你將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受萬民敬仰……&rdo;她回身，將燭臺放在桌子上：&ldo;不過，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本宮曾幾何時也以為，待皇上駕鶴西去後，本宮便會成為整個大晉朝最尊貴的女人，所有人都要喊一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然而……&rdo;她閉上眼：&ldo;你總要走到那一步，才會知道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rdo;

&ldo;你放心，父皇在世期間，大晉不會再有第三個儲君。&rdo;

皇后淡淡笑了：&ldo;呵……但願如此吧。&rdo;

轉身，不再看皇后一眼：&ldo;更深露重，母后早些休息，這一次，是孤最後一次來看你。&rdo;

&ldo;太子。&rdo;皇后忽然喚了一聲。

&ldo;母后還有何事？&rdo;他沒有回頭。

&ldo;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本宮，以你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成為儲君的。這十年來，本宮亦是待你如親生，事到如今，你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麼？&rdo;

窗外，有蕭瑟的寒風吹過，迴響在空曠的大殿內，猶如悲傷的嗚咽。

&ldo;當然有。&rdo;他緩緩舉步：&ldo;所以孤才來看你，才會勸你……自我了斷。&rdo;

皇后身子一顫，險些沒有站穩：&ldo;你……你說自我了斷？容薊，你的心，果然是冷的……&rdo;

&ldo;母后可有想過，你若不死，父皇明日便會下旨廢去你的後位，屆時，你便是一介庶民，一生汲汲營營，到最後卻什麼都沒剩下，半生光輝，盡皆化為塵土。&rdo;他頓了頓：&ldo;但你現在還是皇后，是一國之母，你的尊嚴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該如何去做，你比孤更清楚。&rdo;

心頭漫上絕望，一行清淚滑下，在門扉轉動的吱呀聲中，皇后癱倒在地。

是啊，她一生汲汲營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若有來生，她再也不要投生於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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