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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成也無

燙？

想到這，蘇墨鈺猛地轉過身，將扒在自己身上的臂膀扯掉，抬手覆上容薊的額頭。

不出預料，掌心下果然熱燙如火。

她蹙眉，難道是受寒了？

翻身而起，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大夫來給他看一下，一個念頭猛地浮了上來。

瘟疫！

她嚇得差點從榻上滾下去，如果只是一般的風寒倒沒關係，如果真的是瘟疫……

不敢再想。

每天都能見到因瘟疫而死亡的人，對於沾染上瘟疫的後果，她再清楚不過。

那是死神的召喚，無處可逃的絕望。

這個世界，在有些方面平等得不給人一絲特權，不管是下賤的乞丐，還是高貴的皇子，疾病的面前，都是一樣的。

老天不會因為容薊是太子，就對他網開一面。

如果他死了……

如果……

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微蹙的眉心，心頭一點點漫上絕望的寒涼。

就像是從炎熱的三伏天，驟然來到了萬裡冰封的數九寒冬。

環抱雙臂，像是冷極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容薊的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讓隨行大夫來給他看診，確定他究竟是受了風寒還是染上了瘟疫。

&ldo;怎麼樣？&rdo;

大夫收回診脈的手，臉色很凝重：&ldo;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瘟疫還是普通的風寒，但……疫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rdo;

蘇墨鈺覺得眼前有些暈，扶著床柱勉強站穩：&ldo;如果真的是瘟疫，可……可有治癒辦法？&rdo;

大夫緩緩搖頭，每說一句，她的心就冷下一分：&ldo;直到現在，還未有解決之法，雖然也有生還者，卻是靠其自身意志，且他們病勢較輕，加之身強體壯，這才能扛過去。&rdo;

&ldo;你只要告訴我，能治好的機率有幾成？&rdo;

&ldo;一成也無。&rdo;

蘇墨鈺閉了閉眼，&ldo;你該知道，若是治不好太子，你我都要跟著一同陪葬。&rdo;

大夫苦笑：&ldo;下官自然明白，下官又何嘗不想安然無虞地回到家人身邊？&rdo;如果記得沒錯，下個月，他的第三個孩子，就要出世了。

走回到榻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的驚人熱度。

&ldo;這件事你暫且替我保密，不管有幾成的把握，你都竭盡全力去醫治，這期間由我來守著殿下，你只管想法子治好他就行了。&rdo;

大夫驚道：&ldo;萬萬不可，疫病傳染性極強，大人若留在這裡，怕是也會染上疫病。&rdo;

她苦笑：&ldo;染上又如何？太子若是治不好了，回到京城砍頭，和死在這裡又有什麼分別？&rdo;

此話一出，大夫也感到了一陣絕望。

是啊，若是治不好太子，他們都要死，死在京城和死在這裡，有何分別？

&ldo;是，下官明白了。&rdo;

蘇墨鈺坐在榻邊，靠著床柱，疲憊不堪地揮揮手：&ldo;明白就好，去吧。&rdo;

大夫聽命離開，房門關上的剎那，陽光被隔絕，讓原本暖融安詳的屋子，驟然陷入一片死寂，如同天堂與地獄的交匯，安寧又可怕。

她靜靜坐了片刻，這才轉過身，握住男子滾燙的手掌，自言自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