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2 頁)
張弛將羽絨服脫下來,道,&ldo;甭理她。&rdo;他順手拿起已經烤好的羊肉串,&ldo;來,現在我是情感專家,請盡情且詳盡地剖析下案情‐‐&rdo;
陸訥送他一個白眼,一聲不吭地喝乾了杯中酒。張弛嘻嘻一笑,也對幹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擼串子,本來是陸訥叫張弛來陪的,結果三杯酒下肚,張弛就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跟陸訥抱怨他家那口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老爺們的張弛難得的有些多愁善感,盯著燈影兒,說:&ldo;陸訥你知道嗎?我越來越覺得,每個人,都有激情澎湃的一刻,對感情也好,對夢想也好,難的是,一輩子都跟打了腎上腺素似的激情澎湃。&rdo;
陸訥沒搭話,拿起酒瓶先給張弛斟滿了,又給自己倒滿了。
&ldo;我們這樣的人,風花雪月都給了電影,餘下的,就是過日子,老陸,你說是不是?我對另一半的要求真不高,長得別太對不起觀眾,有基本的審美,對我的工作可以不支援,但不能干涉,知冷熱,我從前覺得我的要求太媽低了,多將就啊,後來我才發現,女人不僅要求侵佔你的錢包,還試圖肆無忌憚地侵佔你的腦袋,竭盡所能地讓你按她的意思來行事,女人太他媽可怕了!&rdo;
陸訥被張弛的說法逗笑,其實同是男人,陸訥知道,男人有時候喜歡在人前表現得對自己的另一半多麼的不屑多麼的不在乎,然而只有那些漫不經心下的小細節才是真實的心。
陸訥再次將兩人的酒杯倒滿了。到後來,兩人都喝茫了,趴在桌上你笑我我笑你,張弛的電話響起來,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手機拿出來,還拿倒了,對著那頭喊,&ldo;媳婦兒?哎,媳婦兒,我跟你說句話啊,就一句話,心裡話……沒喝醉,沒喝醉,真的,我跟老陸一塊兒呢,陸訥,大導演!哪兒?哪兒?老陸,哪兒咱們在‐‐&rdo;不等陸訥說話,他對著手機又掏心掏肺開了,&ldo;媳婦兒,我想跟你說句心裡話,藏在心裡面兒的話……&rdo;
陸訥聽著張弛大著舌頭,一聲又一聲的媳婦兒,不知怎麼回事兒,鼻子一酸,眼眶一點一點地紅了,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拎起酒瓶往自己杯子裡倒酒,嘩啦啦,酒滿得都溢位來了,他看也不看,端起來咕嘟咕嘟喝完,深深吸了口氣。
張弛打完那通顛三倒四的電話,發現陸訥已經豬一樣的栽倒在桌上了,他用手推了推他,叫,&ldo;老陸……老陸!&rdo;陸訥紋絲不動,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陸訥的。張弛接起來,&ldo;餵‐‐噢,時榆啊,我啊,張弛啊,我跟老陸在一塊兒呢,哪兒?哦哦,電影學院門口啊,吃燒烤,你來不來?那行,我們等你啊‐‐&rdo;
陳時榆比張弛那口子來得快,大晚上的,他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棉服,戴著墨鏡口罩,低頭走進燒烤店裡,一眼就看見兩個栽倒在桌上的男人,桌上全是空啤酒瓶,地上全是竹籤子,雞骨頭,一隻不知從哪兒來的野狗在他們腳邊嗅來嗅去。
陳時榆小心地推了推陸訥,叫他,&ldo;陸訥……陸訥?&rdo;
陸訥皺了皺鼻子哼哼,陳時榆又改去推張弛,張弛倒是一推就醒了,茫然四顧,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模樣,看到陳時榆才想起來,&ldo;哦,時榆來了啊,來來,坐坐,再叫點兒東西吃。&rdo;
&ldo;別喝了,都兩點了,人家都要關門了,怎麼喝成這樣啊?&rdo;
張弛揮揮手,&ldo;別提了,失戀,想不到這小子悶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