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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珺這時的思路已經很清晰了，&ldo;雖然孟德輝去找敬王具體目的還無法探知，但也一定是逼宮篡位的一環，因為敬王與當年的孟德輝一樣，是有從龍之功的人。若子嘉能以陳國出兵為條件換自己出宮，說明他已經對陳國有極大的掌控，那麼他八成是回到陳國了。弄不好，北境外陳國大軍的指揮者，就是他。&rdo;

楚珺還有一個推測：&ldo;另外，禮部刑部尚書之位空缺後，父皇命原禮部侍郎史遷補了尚書之位，而朱茂到現在只是個代尚書。對謹慎守矩的朱茂父皇尚不能全然相信，怎麼就恰恰讓身為孟黨的史遷直接補了尚書一職？這簡直是給孟黨辦後面的事提供了一個無比方便的途徑。我還一直想著之前我向父皇稟明孟黨將有異動時，父皇的反應……&rdo;

衛珩瞭然，&ldo;你是說，正因為知道史遷是孟黨，陛下才讓史遷補禮部尚書之職，有意縱容孟黨換了公子贊離宮？&rdo;

楚珺頷首，&ldo;這樣的話，父皇今日不追查陳贊去向的舉動也就說得通了。&rdo;

這次就連衛珩都有些哭笑不得了，&ldo;陛下也太……&rdo;

楚珺知道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縱容孟黨讓他們放鬆警惕確實是個可用的辦法，但父皇這已經遠遠超出限度了，簡直是自殺式縱容嘛。

衛珩說不出口，楚珺倒沒什麼顧忌，&ldo;我也覺得這不像是父皇一貫的行事，甚至不像是一個君王的行事。最初還可以理解為他對我的歷練，畢竟那時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中，可現在已經變成完全的冒險了……&rdo;

楚珺突然覺得胸口一窒，不由地顰眉捂住了胸口。衛珩見她不對，忙扶住她有些慌亂地問道：&ldo;怎麼了？哪裡不舒服？&rdo;

那不適的感覺只一瞬就過去了，甚至有些像幻覺。楚珺慢慢放下了手，&ldo;沒事，心裡突然有點不好的感覺，現在沒事了。&rdo;她眉頭卻仍沒有展開，&ldo;懿軒，剛剛有一瞬，我的感覺很不好。我現在有些擔心了，父皇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rdo;

衛珩撫著她的背安慰她，&ldo;你先不要多想，我把衛仁衛啟幾個都交給你，你想查什麼就讓他們去，別本來沒事自己嚇著自己。&rdo;

楚珺聽了衛珩的話不知怎的就安心下來，&ldo;嗯。&rdo;她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是我一時失措了。你去北境，不帶親衛嗎？&rdo;

衛珩笑道：&ldo;才說你聰明，怎麼就犯起傻來？我去北境是陛下的旨意，自然是要帶金吾衛去。&rdo;

&ldo;在這樣的時候金吾衛離京，京中會不會有危險……&rdo;

&ldo;父親的千牛衛常駐宮城，也是絕不會調離的。其他十四衛也尚在京，宮中還有禁軍，只是怕這些軍中有孟黨的人……&rdo;衛珩想了想，&ldo;雍州軍府折衝都尉吳緘是我的好友，我寫一封信給你，必要時你將這封信給他，他從雍州調兵進京大概也來得及。&rdo;

楚珺卻不很確定，&ldo;沒有兵符，他會調兵？&rdo;

衛珩笑了，&ldo;總有那麼一些至交，他知道讓他為難的事我不會開口，但我只要開口，就是赴死他也不會有二話。&rdo;

楚珺一時梗住。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半晌也笑道：&ldo;看來，若是我求助於他，事成之後又不能讓他免於罪責的話，還是別用這封信了。至交難得，有一個算一個，我可不能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