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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看了她一眼才開口：&ldo;殿下也已及笄，是否考慮過以後的事……&rdo;他覺得自己說的太隱晦，又補充道：&ldo;公子贊的身份特殊，殿下與他，怕是難之又難……&rdo;

楚珺沉默下來。她何嘗不知道自己與陳贊想要有結果那是萬分艱難。陳贊不過是陳國在興國的人質，性命能保多久都尚未可知。陳國要是再有什麼動作，恐怕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這種情況下父皇不會同意自己與他成婚。孟氏倒是樂見其成，自己要是嫁給了陳贊，對她來說那可真是自斷後路，沒有有力的夫家相助，想與三皇姐抗衡那是螳臂當車，以後還不是任孟氏拿捏。

衛珩見她如此，斟酌著道：&ldo;殿下與公子贊的關係，沒有旁人知道吧……&rdo;

楚珺知道衛珩的意思。要是讓孟氏等人知道此事，一定會大做文章，恐怕她與陳贊沒有什麼也會讓他們弄出點什麼，使她名聲受損，父皇不得不將她嫁給陳贊。雖然結果她並不排斥，但她要嫁誰，還輪不到孟氏說了算。她頷首，&ldo;這是自然。除了青璇與你，再無旁人。&rdo;她連舅舅也不敢說。

衛珩心下微定，道：&ldo;這樣的話，殿下與公子贊的事情……先不必匆忙，畢竟殿下還有四年才滿雙十。當務之急是，殿下不能一直這麼留在宮外。就算殿下有千般計較，在瑤谷也沒法控制宮中的情況。及笄禮時陛下都不曾召殿下回宮，想來是有什麼困難，回宮之事，殿下怕還得自己想辦法。&rdo;雖然話說的冠冕堂皇，也確實是為楚珺的大局著想，衛珩卻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無法否認這番話亦有他的私心。

楚珺輕嘆，&ldo;我明白，只是……唯獨這件事，我真是不知從何下手。&rdo;父皇在朝中不斷地暗樹心腹，但孟黨坐大非一朝之功，而是早在曾祖父的啟泰年間就已有的事，是以父皇進展的速度十分有限。回宮這件事，她可能只能靠自己。

衛珩想到之前說的隆安公主議婚的事，心中一動，對楚珺道：&ldo;如果殿下信得過，不如將此事交給臣來辦。&rdo;

楚珺卻是馬上搖頭，&ldo;不行。不是信不過你，是我絕不能讓衛家因為我有任何閃失。&rdo;

衛珩淺笑，&ldo;殿下多慮了，臣也是衛家人，自然要保衛家無虞，怎麼會讓衛家有閃失呢？殿下放心好了。&rdo;

楚珺仔細地盯著衛珩看了半晌，確定他不是讓自己寬心才這麼說，這才道：

&ldo;如此，我先謝過懿軒了。&rdo;她向衛珩一揖。

衛珩趕忙還禮，&ldo;不敢。殿下言重了。&rdo;

楚珺突然覺得兩個人這樣你一禮我一禮的實在好笑，活像兩個老夫子，不由地笑起來。衛珩雖不知她為什麼突然發笑，但看見她笑，心裡也無端跟著輕鬆起來。

第六章 將歸

第六章

楚珺在祁連山大營住了月餘，直到六月已經見了底，天氣越來越熱，她才啟程回瑤谷。衛珩一直把她送到鄯州，臨分別時又遞給她一個狹長的木盒，說是另一件及笄禮，是他與胡人打交道的時候看到了的，想著楚珺能用上，就買了來。只是太粗糙，實在拿不出手，所以直到現在才給她。她能用上那是再好不過，用不上也隨她處置。

等衛珩走遠，玉屏才湊過來，笑著道：&ldo;小姐……衛大人送了您什麼？&rdo;楚珺輕輕開啟盒子，裡面靜靜躺著幾根蘆葦管一樣的東西。

楚珺掂起一根來，在手指尖轉了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