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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眼底一動,放開攬著李然的手,抹一抹水藍的錦袖,一掃衣擺,逕自走了出去。
李然見蘇青蔥離開了,而翠鈴這個丫頭卻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一臉不動聲色地低眸想了片刻,幽幽說道:&ldo;翠鈴是嗎?你們西平有鵝嗎?&rdo;
&ldo;鵝?&rdo;
那名叫翠鈴的妙齡少女搖了搖頭,李然心中一笑,繼續說道:&ldo;那你能不能幫我找些粗點的鵝毛來?&rdo;
翠鈴臉上一疑,問道:&ldo;夫人要鵝毛有何用?&rdo;
李然知道對方機警得很,臉上儘量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淡淡說道:&ldo;你先給我拿來,很快你就會明白了。&rdo;
翠鈴一臉猶猶豫豫地躬身出去了,半晌後,蘇沫維持著一貫的桃花臉走了進來,先是眯著眼盯著李然瞧了片刻,無喜無怒地問道:&ldo;你要鵝毛做什麼?&rdo;
李然撇了撇嘴,神色間也沒有隱瞞的意思:&ldo;想做個羽毛球玩玩,從前在南琉的時候倒時常和自己切磋。&rdo;
&ldo;羽毛球?&rdo;
蘇沫眉眼微微一皺,眉目如畫的臉色隱隱就平添了幾分威懾。
&ldo;這東西是我南琉皇宮的玩物,你不知道也很正常。&rdo;
他一邊說,一邊糙糙地跟對方描述了一番。
蘇沫見他神色坦然,兼之還如此合作,眼底那一抹疑色漸漸淡去,神色間再次恢復往日的惑然之色,笑著說道:&ldo;既然你喜歡,我便讓人送來,只是朕有言在先,你若想玩什麼花招,可沒這麼容易得逞。&rdo;
&ldo;我現在連手腳都不能動,還能做什麼?&rdo;
他一邊說,作勢攤了攤手腳,蘇沫見他這反應頗為有趣,笑著湊過去,輕聲說道:&ldo;最好如此,否則……&rdo;
否則,自然是要大刑伺候,那可就沒有如今這麼舒坦了。
李然哪裡看不出他眼底的陰霾和狠決?
現在的蘇沫,已和當日他在北燁京郊別院時所見到的大不相同,舉手投足間的氣勢根本非從前可以比擬。
權利,果然非同小可。
能讓弱者變強,讓強者便得盛氣凌人。
江訣的下顎緊緊抿著,臉上是風雨將至的狂怒,在他腳下跪著一人,正是奄奄一息的司君。
&ldo;說!何人派你來的!他現在在何處!&rdo;
司君緊咬著牙關,嘴角是一抹殷血,他倔強地低著頭,一副堅決不願合作的模樣。
江訣幾乎恨得有些咬牙切齒,他沉聲一喊,繼而就從暗處隱出兩名影衛,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將司君綁在了椅凳上。
他走過去,一手扣著對方的下巴,陰冷冷問道:&ldo;看來,你依舊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rdo;
此話一說,他手勢一擺,那兩名隱衛走上前來,只見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五根三寸長釘,頭上有倒刺,五指一夾,直直朝那司君五個指尖插去。
繼而從室內傳來一陣痛到骨髓中的慟喊,片刻後,一隱衛上來回報:&ldo;主公,他昏過去了。&rdo;
江訣臉上陰霾密佈,四十萬北燁軍嚴防死守下,竟然還能在留國皇帝寢宮中將李然給弄丟,這怎能不讓他心慌?
他在看到司君的那一刻,幾乎一眼就看出了異樣。
一來,他這人向來眼厲。
二來,他與李然親密之極,對方再如何偽裝,但眼中的神采卻極難模仿。
李然那樣的拗脾氣,眼底怎會有如此弱勢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