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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住一個猛子就撲到了自己懷裡的小傢伙，季榆的雙眉微蹙，張口似是想責備兩句，但最後卻只是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ldo;小孩子可不能太寵，&rdo;看著尹蒼羽賴在季榆的懷中不肯離開的膩歪樣兒，羅蔚衡的眉梢挑了挑，忍不住出聲說道，&ldo;不然以後有你受的。&rdo;一邊說著，他一邊走上前，把某個&ldo;小孩子&rdo;從季榆的懷裡給扯了出來。

&ldo;我就算著你該醒了，&rdo;裝作沒有看到尹蒼羽那鼓著臉頰的不滿模樣，羅蔚衡笑著看向季榆，&ldo;水已經打好了，洗漱完就把早點給吃了吧。&rdo;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ldo;對了，&rdo;他的視線彷彿不經意一般在季榆的唇瓣上掃過，唇邊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ldo;醒酒湯也在廚房裡溫著，別忘了喝。&rdo;

昨天夜裡鬧成那個樣子，今早醒來，這個傢伙的頭不知道得怎麼疼呢。也就對方能忍，一點兒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

聽出了羅蔚衡話語中的關心之意，季榆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點了點頭：&ldo;多謝。&rdo;說完，他看了羅蔚衡一眼，像是想問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知道季榆想說什麼，羅蔚衡輕咳一聲，眼中浮現出些許抑制不住的笑意來。

&ldo;你欠我一張藏寶圖，&rdo;見季榆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了愣怔的神色，羅蔚衡眼中的笑意更深，&ldo;畫著蠃魚的那種。&rdo;

羅蔚衡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當季榆去探望自己&ldo;再一次&rdo;病倒了的師父時，見到了守在床邊的宋長青，以及對方手上拿著的、已經看不清上頭畫著的東西的地圖的時候，得到了解釋。

即便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但看到眼前的場景，卻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一時之間，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感到無奈還是頭疼。

如那樣帶著些許逼迫性質的事情，他清醒著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但有的時候，有些人所需要的，就是有這樣一個人，在他們的身後，給他們推上一把。

也許正如羅蔚衡所說，酒這種東西，還是有其值得喜歡的地方的吧?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又飛快地被撫平了下去，季榆抬手在門框上輕輕地敲了敲，便邁步走了進去。

夜裡的湖水比之白日更加冰寒刺骨，張首陽又本就是大病初癒，昨天晚上黑燈瞎火地在那湖裡摸了大半個晚上，狀況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只是，這個此刻面上帶著明顯的病容的人，看著卻反倒比之前季榆見到的模樣，要精神得多了。

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張首陽一看到季榆，雙眼頓時就是一亮，而他一張口，就差點讓季榆險些沒忍住，直接轉身走人。

&ldo;小榆啊……&rdo;一聽到自家師父那標誌性的開口語，季榆就感到腦仁一陣發疼。回想起來，每一回他聽到這句話，都從來沒有什麼好事。

就在季榆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找個藉口，趁早離開，不去聽張首陽接下來的內容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ldo;我可能要撐不下去了……&rdo;

季榆：……

敢不敢來點新花樣?

聽著這和上次沒有多大差別的話語，就是基友，都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腹誹了一句。

&ldo;要是我死了，&rdo;像是沒有看到季榆的臉色似一般，張首陽繼續交代著自己的&ldo;後事&rdo;，&ldo;你千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