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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驀然意識到,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淡的模樣,只需要細細觀察,就能從對方的眼睛裡,分辨出那藏得並不深的情緒。
&ldo;我只是……&rdo;揚起唇角,朝季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尹蒼羽眼中的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ldo;……太開心了。&rdo;
真的……太開心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能讓他開心到這樣的地步。
聽到尹蒼羽的話,季榆略微怔了怔,忽地明白了什麼,出聲說道:&ldo;昨晚我喝了拜師茶。&rdo;
他本就不是那種喜歡那些繁複的禮儀的人,於他而言,這便是拜師所需要的所有步驟了。
尹蒼羽聞言眨了眨眼,一雙黑亮的眼睛裡滿是茫然的神色。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做過給對方遞拜師茶這樣的事情。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昨天晚上充其量不過是在看到季榆露出疲憊的神色的時候,主動過去為對方倒了一杯茶而已。
難不成,這兩件毫無任何干係的事情,也能算到一塊兒去?
看出了尹蒼羽眼中的疑惑,季榆沒有解釋,只是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而後便伸出手,推開了池君昊的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ldo;蒼羽,師……&rdo;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季榆,池君昊停頓了一下,&ldo;你們來了。&rdo;
&ldo;喚我師兄便是。&rdo;察覺到了池君昊的停頓,季榆出聲說道。
若是池君昊拜入羅蔚衡的門下,那邊與他是平輩,而他不論是入門時間,還是年歲都要長對方許多,理當應得上&ldo;師兄&rdo;這個稱呼。
聽季榆這麼說,池君昊的面上不由地流露出幾分失落的神色來。
方才季榆和尹蒼羽在門外說話的時候,並未壓低聲音,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在了耳中,但親耳聽到這話從季榆的口中說出來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為什麼,會抱有這樣微渺的期望。
扯起嘴角,向走近的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池君昊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ldo;師兄。&rdo;
季榆聞聲略微點了點頭,走到池君昊的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覆上了對方的額頭。
池君昊的體溫比起常人來還是要高出少許,但相較於昨天,卻是好了太多。想來只要按照劉伯庸所吩咐的,再服上幾貼藥劑,就能徹底痊癒了。
又詢問了幾句池君昊當前的感受,確定對方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季榆才收回了手,開口說道:&ldo;師弟的拜師禮,等到身體痊癒了再舉行吧。&rdo;
羅蔚衡身為掌門的親傳弟子,收徒之事自然不可能如他這般輕率‐‐直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季榆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不當。
就算他和羅蔚衡之間的關係的確親密,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那樣輕而易舉地替對方在這種事情上做出決定。也虧得羅蔚衡對他的性子向來瞭解,不會為了這種事而生出氣惱的情緒來,甚至還想了法子替他收尾……不得不說,人的一輩子,能夠有這樣一位至交好友,已是最大的幸事。
&ldo;羅師叔事務繁忙,無法抽搐足夠的時間,親自教導師弟習武,&rdo;說到這裡,季榆停頓了一下,&ldo;師弟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此處住下。&rdo;
即便並未明說,但他話裡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