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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齊鬱在孫澈心裡真的可以到這個位置?齊鬱忍不住失笑,想這些有什麼用。
他把傘遞給方述,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擦了擦,&ldo;上去說吧。&rdo;
孫澈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臂,臉上甚至帶了些笑容,儘管一身病號服又淋了雨狼狽得很,整個人看起來卻精神多了,連病色也減了不少。
方述心裡嘆了一聲,臉上沒顯,只點了點頭,領著他們去坐電梯。
兩個人肩膀的位置都濕了一大半,孫澈眼睛看不見,從大門走進來的時候他們只好將就在一把傘下面,傘不大,兩個大男人擠得很,免不了都淋濕了一些,孫澈走起來的時候步子很慢,一路都抓著齊鬱的手臂,中途走到臺階,齊鬱一時忘了提醒他,就這麼讓他往前磕了磕,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個正著,一時間,高大的男人臉上有些落寞,繼而又笑了笑,緊緊拖住齊鬱的手。
原來看不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連走路也需要人攙扶著,明明是風華正茂正當而立之年的成年男子,竟然還不如一個能自己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齊鬱的表情有些怔忪,他曾經以為經過那些恩怨糾葛之後,無論是看到孫澈功成名就還是落魄淒涼都不會再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原來竟然不是。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了樓層,門開了之後,方述領著兩個人進了病房。暖氣撲面而來,齊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突然間從室外跑到暖氣開這麼大的地兒,一冷一熱,身體還是有些受不了。
這幾年在國外雖然調養得不錯,但年輕的時候壞了底子,也經不得折騰。
&ldo;剛才凍得很了,去洗洗,待會兒再吃顆藥,不然你這身體,不定又要感冒。&rdo;孫澈住的是病房,房裡的浴室衛生間都配備的很齊全。他自己臉上的雨水還沒擦乾淨,就招呼著齊鬱去浴室。
&ldo;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回去。&rdo;齊鬱把果籃放在桌子上,拿著毛巾擦了擦頭髮,大衣脫下來抖了抖水,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面,裡面的毛衫都冒著濕氣,確實有些不舒服,可再不舒服,齊鬱也不願意在孫澈的病房裡洗澡,從心底上就彆扭。
方述看到眼下的狀況,插了一句道:&ldo;我去買點吃的,孫總中午沒吃什麼,齊先生也壓壓肚子,冬天熱量消耗得快。&rdo;說著,也不等兩個人回話,就拿著傘出了房間。
暖氣的風吹得呼呼的,可惜濕衣服在身上烘乾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ldo;喝水嗎?&rdo;孫澈把用過的毛巾搭在床頭,伸手想摸玻璃杯,夠了半天才碰到,水瓶就擺在杯子的旁邊,只是倒起來不方便,他拿著水瓶找了半天才對上杯口。
&ldo;我來吧。&rdo;齊鬱拿過杯子,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桌上,一杯放回孫澈手裡。&ldo;有點燙手。&rdo;水瓶裡是剛打的開水,在開著暖氣的屋子裡倒出來都直冒熱氣。
孫澈頓了頓,捧著杯子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ldo;我有點不習慣。&rdo;
不習慣這麼弱勢,孫澈的心沉了沉,手上捧著這麼燙的杯子還是覺得心裡直冒冷氣,他以為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去接受自己的病,接受這樣的現實,甚至在徹底看不見之前,安排好了公司的後續事宜和家裡的大小事務,他想證明給所有的人看,即使他孫澈有一日真的瞎了,看不見了,他也還是風娛的孫澈,是孫家的當家人。
但是在他連倒一杯水走幾步都需要幫忙的時候,這種永遠都看不見的想法還是會讓人打從心底裡抗拒,甚至不願意卻接受。
唯一能讓孫澈有所安慰的是,齊鬱在他的身邊。
孫澈對齊鬱的瞭解或許一直沒有齊鬱對他的瞭解那麼深,可一旦他真的用盡了心思去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