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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還搶走宋迎仙身後不久,鄧素便將唐丫接入了易宗,還為她取字靈賦,教她易卦修行。
唐丫也算爭氣,刻苦好學,有什麼不懂的,就向師兄孟聽求教。宋迎光是看著,心底頗為欣慰,良禽擇木而棲,唐丫選擇易宗,於她而言是條好路子。
再後來,第二年的時候,白煉聽說海外零星幾個海島無端死了不少人,出海的漁民也有許多一去無回。大陸的仙門袖手旁觀,白煉便辭別鄧素,前去調查。
臨別前,鄧素與他飲酒。
白煉笑呵呵的:「難得你有這般雅興,平時不是不喝酒麼?」
鄧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笑起來仍是淺淺淡淡:「忽然想喝了,就當為你踐行。」
「那也別喝這麼烈的。」白煉搶過他手裡的酒盅,換了一杯清甜的梅子酒,「酒勁兒上來你受不住的。」
鄧素嗯了一聲,餘光瞧見他襟邊簪著的白梅,眸中一暗,道:「這還是當初我送你的那支嗎。」
「是啊。一直用靈力養著。唉,淳如,我有個不情之請。」
鄧素抬眼:「你說。」
「我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你也修劍的,我的路子和你們大陸不同,宋兄看不出來,我可是能看出來的。你身上掩著一股很是霸道的劍氣,我說錯沒?」
鄧素垂了垂眸:「難怪你當時說,不止。」
「跟我過幾招,怎麼樣?」白煉笑著,已經祭出劍來,「看看你我誰更勝一籌。」
鄧素靜靜看著他,忽然將酒欣盡,袖中青芒一閃,一把質樸長劍出現手中,唇邊漾起一抹笑:「點到即止。」
「點到即止。」
二人推開門扉,來到梅花開遍的院落,幾招下來,漫天飛花似雪飄。
白煉打得酣暢,痛快道:「鄧兄,你這劍法不輸宋迎,自成一派,為何藏著掖著?」
鄧素道:「我命中不能碰這些。當初學劍時尚未修易道,如今只是個擺設罷了。」
「那有些可惜了!」
長劍歸鞘,白煉辭別鄧素,踏上去往海外的路。
故人在暮色裡漸行漸遠。
鄧素看著他的背影,一陣愴然,眼前白梅錯落,他輕輕朝那人一拱手:「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白兄,下一個輪迴,也未嘗不可再見。」
他已然知道,這一去,白煉再也不會回來了。
花榭外,孟聽靜靜站在遠處,看著門邊遠望的人,道:「師尊……」
鄧素輕輕搖了搖頭:「修行此道,早已堪破。這是他的歸處,爭得一時,難爭一世。人如螻蟻,如何與天相衡。」
他知道他們命途的終點,卻不能改變。即便他可以改變,上天是公平的,躲過一劫,只會換來更殘酷的命運。
「不修易道的人,以為我們通古曉今,能逆天改命,其實,有誰能真的改得了命。即便改了,那也是在命定之中。」
蒼生輪迴,死後清算因果,由此決定來生,世人不知其中法則,都道蒼天不公。
其實這世上最公平的,便是天道那一桿因果之秤,再小的善德也會放到秤盤上衡量,再細的罪責也逃不過來世的相懲。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做者是。白宗師那樣澄明的人,若去了輪迴,定然是一副好命盤的。」
「自然。」鄧素淡淡望著黃昏裡的遠山,「算旁人易,算自己難。為師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師尊莫要多想了。」
白煉果然沒再回來。
等仙門再談起他,已經由古道熱腸的宗師,變成了陷整個仙門於水火的混帳魔頭。
「他封印了通天靈井?」
孟聽垂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