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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都是偏甜口的,且是霽月府的廚房做的,都是以前謝還偏愛的,他不禁眉眼一眼:「師尊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廢話。
跟你一起吃了十幾年,能不記得?
嘴上卻不承認:「我隨便點的,你喜歡就好。」
謝還笑笑地看著他:「師尊,我在這裡等著的時候,想起了很多往事。每次我犯了一點點錯,你都要罰我來這裡思過。」
宋迎:「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不服?」
「服。怎麼會不服?師尊要罰,哪怕把我抽筋剝骨都是可以的。」
「……」
誰要抽你的筋剝你的骨。
再說,當了半輩子老父親,他捨得嗎?
「我罰跪的時候你從不來看我,倒是唐丫,她每次都會偷偷送些糕點給我吃,後來有一回,我生氣了,就是不想受罰了,就從這裡跑了出去,想跟你打一架——你憑什麼那麼寵著唐丫,偏偏對我不管不問,還只會罰我。」
宋迎不記得謝還跟自己打過架:「哦,後來呢?」
「後來我到水閣,不見你的人,又跑去練場,也不見你,後山也沒有,花榭也沒有。最後我在廚房找到了你。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宋迎微微挑眉。
「我看見你手裡拿著一個食盒,交給了唐丫,還給了她一個藥瓶,說這是化瘀的藥膏,讓她囑咐讓我用水溫一溫再用。」
宋迎道:「你那時性子倔,我若送去給你,你定然是不要的。」
「可我那時不是這麼想的。我想的是,宋長留居然連這點東西都懶得送,可見他對我多麼不上心。奇不奇怪,那時候我就像另一個人似的,看見什麼都想得很陰暗。後來被逐出宗門後,一點點回想起來,才覺得錯怪了你。」
「倘若你對我不上心,又怎麼會給我準備吃的,讓唐丫送我藥膏呢?」
宋迎哼了一聲,「你小時候就是一頭倔驢,我也懶得跟你打交道。」
謝還靜靜看著他,忽而笑了:「師尊,你這樣子特別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
宋迎看他一臉色相,遂轉過頭去不理他:「胡說八道什麼,別這麼看著我!」
「哦。可是師尊,你耳朵好紅啊。」
宋迎不自覺地摸上臉側,掩飾道:「都是這大氅太熱了!」
隨即脫去大氅,掀著衣襟扇了扇。
誰料謝還又道:「師尊還是穿這身道服好看。」
宋迎感覺自己脖子都紅了。
餘光一瞥,見他笑吟吟的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淡淡的靜靜的,深邃的黑眸裡隱隱流動著光芒,好像在看什麼極好看的事物。
真是奇怪。
謝還喜歡他,那樣瘋狂的喜歡,要是換了任何一個別人,他只怕早就拿繩子捆了有多遠扔多遠。
可對謝還,他竟不覺得排斥,也不覺得膈應。
這是為何?
「師尊在想什麼?」
宋迎閃爍其詞:「反正不是想你。」
「哦,師尊在想我,我知道了。」
「誰說想你了!」
「我說的。」
「……」
☆、溫存
「好了師尊,說正事,我先前讓人去調查黑斗笠是否還有別人為他取魄賣命,前些日子剛有了線索。」
宋迎微微抬眼:「你說。」
謝還用筷子在桌子上擺出了六個米粒,道:「道盟六大宗門,鳳麟,易宗,春蕪,寒山,靈陶,玄趾。前三個是元老,沒什麼疑問,玄趾宗的宗主李休道,古道熱腸,為人剛直,也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米粒只剩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