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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撇了撇嘴:「說像吧,這人穿得破破爛爛,鬍子拉碴的,說不像,他又抱著個劍匣不撒手。」
「多半是個落魄散修,喝了多少酒了?」
「傍晚來的,就這麼一個時辰,喝了快一壇了,掌櫃的,您還是上去說說吧,萬一他喝出個好歹來,這兒就在鳳麟宗腳下,這麼多仙門都來了,豈不敗壞我們酒樓名聲。」
掌櫃的眯眼一盤算,所言極是,於是道:「走,上去看看。」
二樓多是隔開來的雅間,那位喝酒的客人在靠窗的位置,果如小二所言,已經爛醉如泥,神智昏昏。
掌櫃的上前敲了敲桌子:「客人,天色不早了,小店要打烊了,您什麼時候把帳結了?」
這人渾渾噩噩地抬起頭,風塵僕僕,臉色灰敗,喃喃道:「他死了……宋迎,死了。」
掌櫃道:「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別想不開,宋仙師這般人物,死了也是流芳千古的——你這錢包在哪兒?」
他醉醺醺道:「我、沒錢……」
「嘿,我就知道是這樣。」掌櫃的還算講理,沒吹鬍子瞪眼,照著這人打量一遍,發現他全身上下沒一件值錢東西,就這劍匣看著還不錯。
遂道:「那你用這劍匣抵錢吧,我再貼你十個銅板,怎麼樣?」
「這是師尊給我的,誰也別想搶……」他忽然站起,抱著劍匣踉蹌幾步,往樓下走去。
「唉唉!劍匣不給,那你有別的也行啊,白吃白喝我可上報鳳麟宗了啊!」
店小二也急忙攔住他:「嚯,一股魚腥味!這人不是從海外坐漁船偷渡來的吧!」
那人置若罔聞,以為這店小二是要搶他的劍匣,抬手便打了一掌,店小二一個肉體凡胎哪裡經得起這種摧折,身子棉絮般飛起,撞在桌椅間,當場昏迷不醒。
掌櫃的心驚膽戰,跑下樓去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這時外面都是出來逛夜市的男女老少,聽見這聲呼喊,都往酒樓門前看去。
這醉漢不是別人,正是謝還。
他從酒樓出來,喃喃著「我沒殺人」,又喃喃著「宋迎死了」,整個人極度恍惚,跌跌撞撞。
恰逢鳳麟宗弟子下山巡夜,聽見這邊動靜,急急趕了過來。
幾個白衣少年將他團團圍在鬧市中央,道:「何人犯事!跟我們回鳳麟宗!」
「鳳麟宗……對,我要去鳳麟宗見師尊……師尊……」
那幾個少年見他要跑,紛紛祭出法器,企圖擒他。然而謝還腳尖一點,勁風從那襤褸的衣衫裡爆開,幾人竟都被他掀翻在地。
「這是什麼人,修為竟如此厲害!」一個少年驚詫不已。
「許是避世的散修,先追上再說,致清,你趕緊通知師父。」
「我看不必了,他似乎往咱們鳳麟宗去了。」
「先不管了,追!」
謝還速度何其快,沒過片刻,那幾個少年遠遠看著他毫髮無損地穿過了鳳麟宗的結界,皆目瞪口呆。
「沒有腰牌,他怎麼進去的!」
「他剛才說要來宗裡找師尊,說不定是哪個長老被逐出宗門的弟子。」
「逐出宗的人?他們的腰牌不是要交給宗務司銷毀血契嗎,怎麼他的還能用?」
「誰知道!我又不是他!別說廢話了,快去把事情報給師父!」
那邊,謝朝辭直奔宋迎的霽月府而去。
鳳麟宗裡一片素縞,霽月府更是白燈高懸,白幔紛揚,只是靜得可怕,毫無人聲。
謝還來到宋迎生前常住的水閣。
這裡燈火通明,門開著,裡面停著一尊黑漆漆的棺槨,四處飄白掛素,一群弟子在為他守靈。
這些弟子都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