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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她輕輕地蹬開桌上的凳子。

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面，有在秦府的，有在宣王府外的，有和人打架的鬥嘴的，有委屈傷心的……

她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漫長了。

&ldo;你聽說了嗎?太后仙逝啦!&rdo;

茶館裡，兩三個腦袋湊在一塊兒嘀咕。

&ldo;不會吧!你是如何知曉的?&rdo;

&ldo;哎，我有一表兄在宮裡當差，他親口說的，能有假?&rdo;

&ldo;可宮裡怎麼沒敲喪鐘?&rdo;

&ldo;聽說是皇上不讓敲的。&rdo;

&ldo;怎麼?這裡頭還有皇上什麼事兒?&rdo;

&ldo;咳咳!&rdo;

一陣咳嗽聲插進來，所有的人自動散去。

小二上前收拾，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噓道：&ldo;這種事也敢拿出來說，真是不要命了!&rdo;

小小的茶館裡都能傳出這般的風言風語，更遑論京城其他的地方了。

秦太后身亡多日，皇上按下不發，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讓人不免聯想到政治因素。

直到三日後，秦府率先掛上了白幡，陸陸續續地，京城一夜白頭。

秦府，秦流紅著眼睛坐在太后出閣前住的閨房裡，神色沉痛。

平陽推開房門進來，見父親抬手拭眼，便知道他是又忍不住了。

&ldo;父親，就讓瑤光這樣去吧。&rdo;平陽蹲在父親的面前，看他黑髮變成銀絲，心裡難過萬分。

&ldo;是秦家對不住她……&rdo;秦流閉眼。

&ldo;她這一生過得並不快樂，咱們就不要牽絆她了，讓她好好地走。&rdo;

秦流雙手緊握，痛哭出聲。

自古紅顏多薄命，何況她才色俱佳，所以才走得這般的早。

第55章 癔症

暖春來臨，未央宮裡的梨花一夜之間競相綻放，遠遠望過去，就像美人臉上的面紗，美得朦朧神秘。

未央宮的正殿，太醫們俯首而立，不敢直視君王的眼睛。

&ldo;也就說，這毛病沒法醫治了?&rdo;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為首的太醫拱手回稟：&ldo;古往今來，患癔症者不在少數，但真正痊癒的少之又少。何況……&rdo;許太醫猶豫地抬頭，看了一樣君王的面容，道，&ldo;何況她當日求死心切，能挽回一條性命已經是幸之又幸了，如今雖記不起前塵往事，但好歹身體無虞啊。&rdo;照他看來，這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那日的情景彷彿還浮現在眾人的眼中，若不是她的貼身婢女及時發現，恐怕芳魂早已渡過奈何橋了。直至今日，那條烏黑的痕跡還有餘痕，陛下每看見一次臉色便難看一分，連累周圍的人都整日惶恐不安。

眾太醫悉心救治了倆月，終於將她恢復了過來，可這癔症……眾人的確是無可奈何了。他們戰戰兢兢地站在殿中，生怕上面的人一怒之下將他們都革了官職發配出去。

&ldo;既如此，也不必強求，記不起有記不起的好處。&rdo;出乎意料，上首的男人這般說道。

眾人驚愕，如聞綸音。

&ldo;只一點，閉緊你們的嘴巴，若膽敢洩露出關於她的一個字，朕抄了你們全族。&rdo;他嘴角一抿，剛硬堅毅。

眾太醫冷汗一流，齊齊應是。

哪裡敢不應呢?當日目睹那一切的人或被放出宮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