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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房簷平行後，我往那邊看了一下，一手抱著樹幹，一手前伸抓住一片瓦，用力一拽，捻著它朝下面的袁雅珍晃了晃：&ldo;這片行不？&rdo;

袁雅珍眨了下眼睛：&ldo;拿我家的，用你的幹什麼？&rdo;

我道：&ldo;不礙得，底下有塑膠布，少塊瓦也漏不了水，嗯，這個行吧？那我下去？&rdo;

袁雅珍仰頭瞅瞅我，輕輕一嗯：&ldo;看著點腳底下。&rdo;

從棗樹上下來，我把瓦片遞給她，再將全是木頭茬子的梯子給曹大媽抱進屋放好，出來後，我道：&ldo;小龍得的什麼病？要不去醫院看看？&rdo;自己再怎麼弄藥，也肯定沒去醫院的好。

袁雅珍面無表情地一搖頭：&ldo;沒具體病，他打小體制就差，有時候胃疼，有時候扁桃腺發炎，有時候發燒，醫生說只能慢慢養，增強體質，沒有根治的辦法。&rdo;說完，袁雅珍捧著瓦片往前走：&ldo;……我去燒藥，嗯，中午來我那兒吃飯。&rdo;

我說不用，但袁雅珍已經開門回屋了。

我以為她是客道話，也沒太在意，誰知快到中午時，咚咚咚，小龍敲開了我屋的門。

&ldo;哥哥……&rdo;小龍眨著純真的大眼睛仰頭看著我：&ldo;姑姑叫您去吃飯。&rdo;

我苦笑著摸摸他的頭髮：&ldo;跟你姑姑說，謝謝她，我不去了，家裡有吃的。&rdo;有啥吃的呀，就兩包方便麵。

扶著門框的小龍伸手抓住我的腕子，堅定地搖搖頭：&ldo;姑姑說必須讓我把您叫去，不然不給我飯吃。&rdo;

汗，有這麼跟孩子說話的嗎？

我見小龍死活拽著我手不鬆開，只好點了腦袋，與他一起進了他家。

格局和我那兒相差不多，裡屋關著門，外面是客廳，有張小床，從床單裝飾看，應該是小龍睡覺的地方，床頭旁支著一張圓桌，上面拖著三四盤熱菜，袁雅珍正彎腰跟水泥地上的電飯鍋裡盛飯，見我過來，她對我點點頭：&ldo;……隨便坐。&rdo;

我也不再矯情，找了個椅子坐下：&ldo;那給您添麻煩了，下回得讓我請您一頓。&rdo;

袁雅珍也不說話，把米飯擺上桌後，拿眼角看了小龍一下。

小龍就走到櫥櫃前，開啟櫃門數出六根筷子，先給了我一雙，再給了他姑姑，最後拿著筷子坐回到椅子上，對著香噴噴的菜餚咽咽口水，他卻也不先吃，而是用小眼睛觀察著袁雅珍的臉色，乖巧極了。

我不禁感慨道：&ldo;您侄子真聽話，比我見過的哪個小孩都懂事兒。&rdo;

袁雅珍臉上閃過一絲自豪，嗯了一聲，看著小龍：&ldo;……吃吧。&rdo;

小龍這才敢動筷子，看得出，他很怕他姑姑。

袁雅珍的廚藝不錯，尤其是那道火爆腰花炒得，特別有味道，比我媽做得不知強了多少倍。席間，氣氛顯得很沉默。袁雅珍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小龍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偏偏，我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得，仨悶葫蘆碰到一起了，這頓飯吃的啊，那叫一個彆扭。

等我一碗米飯吃完，袁雅珍就看了小龍，朝我努努嘴。

小龍立刻會意地放下筷子，小手兒捧起我的碗：&ldo;哥哥，您吃多少？&rdo;

我也沒客氣，&ldo;再吃半碗吧，呵呵，你姑姑的手藝真好，吃得我差點咬到舌頭。&rdo;

小龍重重一點頭：&ldo;姑姑做菜很棒！&rdo;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