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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殊一張臉頓時扭曲,她甩開盤乘的手,站起來指著他大罵:&ldo;你竟敢說我老!?我可跟你一樣的年紀!再說,你都把我夫主的王位奪了去,若不予我正妻之位,族裡誰會饒你‐‐&rdo;
盤乘連話也懶得多說,鏘的一聲,拔出長刀架在了麗殊的脖子上,一條血線氤氳滑下。
&ldo;你……&rdo;麗殊臉色刷白,望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盤乘坐在那裡,只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聊至極了,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他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睨著麗殊的眼神冰冷地像某種冷血動物:&ldo;嬸嬸,你要是能給本王生個小侄子,就不會淪落到要來勾引本王了。&rdo;
麗殊心中劇痛,草原上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就像不能產崽的母羊,母羊且還能宰了吃肉,而她除了一日日苦熬,完全看不到盡頭。她的使女說,大王也沒有其他孩子,可見並不是她的問題,所以,她才想著依附盤乘,只要能有個可愛的兒子……他們犬戎裡向來有兄妻弟繼的傳統,上一代王的妻妾納入下一代王的宮室也是舊俗,為何不可?
盤乘收回刀子,朝旁邊做了個手勢,便有兩名犬戎士兵過來,將木然的麗殊拖了出去。他的副將古坤走出來,單膝跪地行禮,道:&ldo;王,已經問出奇襲者領頭的長相,中原的畫匠畫了下來,屬下帶來給您過目。&rdo;
&ldo;哦?&rdo;盤乘這才收起無趣的表情,斜靠在王座上朝他抬抬下巴,&ldo;拿過來給本王瞧瞧。&rdo;
古坤恭敬地跪坐在他跟前,把薄薄的絹布展開,露出一幅細緻描繪的墨畫。
盤乘一下子坐直了,自己拿過畫一寸寸地看過去,一雙鷹目突然充滿了煞氣。原因無他,畫上畫的竟然是一個不足束髮之齡的少年,且生就一雙美麗的鳳眼,五官秀麗,身材單薄‐‐而他的百夫長,和其他九位勇士,就是被這樣一個少年帶著人給殺掉了!
他一把攥住絹布,咬牙切齒道:&ldo;……殺得好!&rdo;
古坤吃驚地抬起頭看向他。
盤乘俯視他,露出一個堪稱兇殘的笑容:&ldo;怎麼?這樣一群廢物,就算活了回來,我也會親手抽死他們,也免得墜了我白狼國的威望!&rdo;
&ldo;……王說的是。&rdo;古坤低頭應和。
盤乘站起來開始在殿內踱步,他轉身看向一側牆壁上釘著的羊皮輿圖,那裡在西關的位置插了一把短匕,聲音粗糲道:&ldo;近期內,我必要會一會這位趙國的小勇士……看看他到底是否真有本事,看看我犬戎的勇士死得虧是不虧。&rdo;
古坤最怕他這位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完全就如同他們一族的圖騰,像狼一樣既兇殘,又狡猾。問題是,這位年輕的草原之王,對待敵我的界線實在太模糊了,他嗜殺的一面不僅是對著其他人,同樣也波及到自己的人民。彷彿他的內心藏著一個可怕的魔鬼。
&ldo;王,那幾個牧民怎麼處置?&rdo;
盤乘出神地看著輿圖,聞言漫不經心地擺擺手:&ldo;一切照老規矩,何須來問本王?&rdo;
古坤面無表情地應下,然後小心恭敬地退了出去。所謂的老規矩,就是砍了頭掛在旗杆上,再剝了皮裝飾城牆。
他在退出大殿前瞥過盤乘臉上的那張半臉面具。據說他們這位曾經的第一勇士,現在的王者,母親竟然是中原女子,而盤乘不想讓別人從他臉上看到中原人的痕跡,才習慣帶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