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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這就去。」
溫玉剛出門,正碰見梁紀。
「呦,溫玉啊,我正要去你家找你二叔呢。」
「梁叔,找我二叔有事兒?」
「當然,大好事兒啊,寧先生的學堂,今日開始招生了。我打遠兒瞧著好多人在那兒排隊呢。溫言曾叫我幫著注意著,這不是得了信兒,趕緊去你家告訴一聲,可別誤了事兒。」
溫玉一聽,心裡這個激動啊。
「我二叔就在家呢,我,我跟你一起去。」
溫言見著梁紀,先是一愣,再瞧溫玉也在,瞬間有些不悅。
溫玉沒注意溫言的神情,上前抱著他二叔激動道:「二叔,學堂開了,寧先生那邊開始招生了,咱們快些去吧。」
溫言知道溫玉的心思,剛才那股不悅,也散了不少。他回屋看了眼熟睡的元寶,面上有些糾結。
「溫言,若不放心,我幫你照看著。你先帶著溫玉去寧先生那兒吧。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陸續都來了,若是去晚了,人滿了,寧先生就不收了。」
「為何不收?往常村裡學堂可沒這麼多限制的。」
「嗨,寧先生大病一場,身體大不如前。如今開學堂,也是舍不下這些孩子。若是照往常那般收學生,也照看不過來。索性就定了名額,免得看顧不周,誤人子弟。」
「那,元寶就麻煩梁家大哥幫著照顧一會兒了。」
溫言返回屋中,取了銀子。又去隔壁屋子,抱上溫瑾,留溫凌在家。
梁紀深深的看了眼溫言,眼中劃過一抹深思。
果然如梁紀所說,學堂前頭排起了長龍。當然不都是來報名的,也有觀望的。
尤其是朝廷剛剛下來詔令,今年的賦稅比往年多徵收兩成。使得本來就不甚富裕的百姓,生活愈發艱難。
溫言甚至在想,以往新皇登基,都大赦天下,巴不得在百姓心中留個好形象。而這位卻反其道而行之。
不單加重徭役賦稅。聽聞淮州遭難,上頭不聞不問,任由其自生自滅,最後逼出了一個淮州總兵陸琦,深得百姓推崇,隱隱有割地稱王的勢頭。
這不像一個君主所為,更像一個亡國之君。
「本以為今年年景不錯,手頭能寬裕些許,不曾想,這賦稅又重了。我家小兒懂事,明明想來念書,想到家中負擔太重,愣是求著我把他送到縣裡木匠鋪子做學徒去了……哎!」
「可不是呢,這好不容易手頭有些銀錢,想著送娃兒來念書,誰承想……」
「我倒是有些羨慕淮州百姓了,不管如何,至少人家淮州有個陸總兵。」
「噓,這話可不能說。被人聽見了,要殺頭的。」
「要殺就殺,這賦稅一年比一年重,早晚有活不下去那天。」
溫言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這位皇帝未免太任性。
不知怎的,忽地想到了容琪。
隨州府天高皇帝遠,若依那皇帝的性子,絲毫不理會民生民情,何故要派人往這千里之外的地方巡查呢?
容大老爺是皇帝派系不錯,可一心想要容琪留在京城。那麼容琪勢必要用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來說服皇帝,派他回隨州。
早前溫言沒有想這麼多,這幾日因為元寶的病,也從未踏出院門一步。如今聽了這些流言,倒是對容琪的目的,愈發好奇了。
「二叔二叔,到咱們了。」溫玉推了推溫言。
溫言這廂回過神兒來,發現報名了的,只有附近幾個村子的富戶。溫言交了束脩,領了書本。
「瞧,那溫家人倒是好運道,靠上了容家。」
「溫言交了兩份束脩,還要把溫朗也送來呢。」
「嚯!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