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3 頁)

湛蓮充耳不聞，領著丫鬟們和手捧賞賜的家丁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母氣得跺腳，直想叫人將這張狂的婦人拖回來。只是湛蓮這般光鮮體面地從皇宮回來，孟母也不知她究竟得了多少皇寵，縛了無形手腳不敢亂來，連喝止也不敢了。

湛蓮回了小院，喜芳自發清點了小院奴僕人數，轉身回來對湛蓮道：&ldo;主子，奴婢看院中奴才頗少，奴婢再去領兩個回來罷。&rdo;

湛蓮一聽就是明德帝的交待，她昨兒聽哥哥說會叫人在暗中保護她，不想他還不放心要她將兩人放在身邊，不免輕笑一聲讓她去了。

春桃與蕊兒先將內室重新拾掇了一遍，湛蓮久坐馬車有些乏困，便想小憩一會，她留了春桃在側替她更衣，讓其他人等都退了下去。

湛蓮掩唇打了個呵欠，&ldo;春桃，你的賣身契在哪?&rdo;

&ldo;奴婢跟著夫人出來時，賣身契便到了夫人手中。原是在管事嬤嬤那兒，現在不知誰保管。&rdo;春桃是家生奴，原沒有賣身契，全家怕她出了全府便跑了，便出了比外頭高兩倍的價錢讓她簽了一份賣身契。

&ldo;你去問問，找著了把它拿來。&rdo;

春桃一聽便跪下了，&ldo;夫人，夫人，您是不要我了麼?要將我打發給別人麼?夫人，奴婢想伺候您，夫人別趕我走!&rdo;

湛蓮道：&ldo;我不是將你打發給別人，我是讓你除去奴籍。&rdo;她頓一頓，&ldo;你回家去罷。&rdo;

春桃雖其貌不揚，她的性子倒是很得湛蓮心意，只是她已知全雅憐有異，她不殺她，三哥哥有朝一日也會殺了她。

春桃一聽，眼中閃過許多情緒，最終還是低頭道：&ldo;夫人，奴婢對您絕無貳心，您就收留奴婢罷!奴婢回去全家，爹孃第一個不放過我!&rdo;

湛蓮這才記起她是家生奴，她輕嘆一聲，&ldo;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我留你不得了，如今你回全家怕也不成，我給你五百兩銀票，你往遠處走，走得越遠越好。&rdo;

&ldo;夫人……&rdo;春桃帶著哭腔輕喚了一聲。她服侍全雅憐多年，怎會不知面前這全四小姐與之前毫無相似之處?投壺畫風箏藏鉤，小姐以前一樣也沒學過，怎地上吊醒來，好像開了竅似的全都會了!傻子都知道這裡頭有蹊蹺，春桃早已猜疑，只因害怕膽怯不敢多言，惟照著平常樣兒伺候新主子。自撞見新主子與當今聖上同躺一床時，她便知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效忠路，一條便是死路。

沒想到，新主子竟然意欲放她離開……春桃一時也不知主子的真實想法，前後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湛蓮見狀，只有再說得明白一點，&ldo;你再跟著我，早晚是一條死路，我不殺你，有人會殺你，你只有趁現在離開，才有一條活路。&rdo;

春桃聽出那&ldo;有人&rdo;是誰，不禁渾身抖了一抖。她重重磕了個頭，&ldo;奴婢謝夫人不殺之恩，夫人還賜奴婢脫離奴籍，賞銀五百兩，奴婢來生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夫人的恩情，夫人放心，奴婢誓死也會效忠夫人，在外定將守口如瓶，若是透露了一言半語，奴婢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

湛蓮注視春桃片刻，點了點頭，&ldo;你去把賣身契拿來罷。&rdo;

春桃吸吸鼻子站起來，照著湛蓮的話去做了，須臾她拿了自己的賣身契進來，湛蓮當著她的面兒撕了，又交待她收拾細軟，出去只說替她去衣鋪改衣裳，走了便不要再回來。

春桃沒來由地紅了眼眶，她捧著五百兩銀票又跪了下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