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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掛在娉娉身上的銅鈴,周清心裡一動,回家以後,她直接衝到書房中,面容嚴肅的問:&ldo;哥哥,你給錚兒打造的鈴鐺,可還送給別人了?&rdo;
手裡拿著吸滿墨汁的狼毫筆,周良玉微微一顫,墨汁滴在紙上,弄汙了一片。男人薄唇緊抿,好半晌都沒吭聲,他緩了緩神道,&ldo;這些都是小事,清兒何必放在心上?
&ldo;為何不能放在心上?銅鈴若是送給了女子,便是私相授受,委實不合規矩。&rdo;
周清想知道周良玉到底是何想法,感情萬不能視為兒戲,若真情根深種不可自拔,努力爭取便是;若只是存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並未動心,就別誤了人家。
還沒等他給出答案,門外便傳來金桂的聲音,&ldo;小姐,指揮使過來了。&rdo;
周清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還沒等邁出門檻,就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ldo;清兒放心,我對郡主的確是真心實意,半點不摻假。&rdo;
周清早有預料,此時也並不覺得訝異。
大周朝注重女子的貞潔,宣揚從一而終,為夫守節,若是和離過的女子,即便身份再高,再有才學,依舊被人瞧之不起,彷彿身上沾滿了泥汙,永遠都洗不乾淨。
周清無法改變世人的想法,但她卻不會因為和離過而自輕自賤,人活在世上,可以為了親人、為了情誼、為了理想,卻不能為了一塊牌坊。
昭禾只是運氣不佳,遇上了柳賀年那種冷心冷血的男子,戳穿了那人的真面目後,便立即和離,處事果決極了。
設身處地的想想,若她居於那個位置,恐怕也不能快刀斬亂麻,飛快地抽身而出。
一邊思索一邊往香房走,周清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香幾前的男人。
她把房門闔上,不急不緩的將安神香點燃,等香氣在房中彌散開來時,這才開口發問,&ldo;指揮使可覺得有何不同?&rdo;
謝崇雙目微闔,濃黑劍眉微微皺起,沉聲道,&ldo;方才本官去了詔獄,對兩名囚犯動了刑,即使懷揣著銀薰球,來時依舊覺得有些頭疼,但清兒焚香後,刺痛倒是減弱了幾分。&rdo;
&ldo;也就是說,還是疼?&rdo;周清不免有些擔心。
謝崇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女人跟前,他彎下腰,高挺的鼻樑幾乎能碰到白皙的脖頸,&ldo;現在徹底不疼了。&rdo;
湊得近了,平日裡淺淺的蘭香,忽的變得十分醉人,他喉結不住滑動,恨不得靠的更近。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細嫩的面板上,周清不由打了個激靈,白皙面龐漲得通紅,好似能滴出血來,&ldo;指揮使,你、你快坐回去。&rdo;
&ldo;為何要回去?清兒之前分明答應過,替本官緩解髓海的疼痛,今日安神香的功效比起先前弱了不少,只有靠在你身邊,痛意方能消失,本官又不是君子,自是以己身為先。&rdo;
這話根本站不住腳,但此時此刻,周清腦袋早就成了一片漿糊,根本無法思索,也找不到理由辯駁。
她顫顫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嫣紅的唇瓣染上一層亮意,更顯柔潤,謝崇見狀,心臟砰砰直跳。
突然,炙熱的大掌握住了白皙小手,緊緊貼在精壯的胸膛上,即使隔著幾層衣裳,她依舊能感受到急促劇烈的心跳聲。
&ldo;清兒,我真的等不了了,活了二十四年,我只對你動過心,也只在意你一人,若你不應的話,我終身不娶可好?&rdo;
另一手按在香几上,謝崇將女人圈在懷裡,周清無比緊張,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她狠狠咬了下舌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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