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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可加衣, 細細的貂絨一層層鋪進單衣裡,七八九層下來,防風禦寒的效果不會比一般冬衣差到哪裡去。
再納上一件厚厚的大氅, 夜裡當作被褥,配上上等足量的銀絲,想來可助身単體薄的謝顯熬過苦寒冬夜。
&ldo;你真是有操不完的心。&rdo;
劉拂輕笑道:&ldo;畢竟被你們喚了兩年先生,總要多擔些事才是。&rdo;
&ldo;以後有我。&rdo;
&ldo;有你什麼?&rdo;方奇然上前一把挽住了周行的脖子, 他今夜難得暢飲,少了許多平日裡老大哥的端正,話音中添了許多笑鬧的意思,&ldo;這些日子總見你與雲浮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莫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兄弟不成?&rdo;
面對酒醉好友的問詢,周行陷入了難得的窘迫當中。
他先望向劉拂,見她似笑非笑後,就將視線調轉向蔣存,意料之中地得到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已不指望皇太孫能幫他說話的周行搖頭嘆氣,瞅著秦恆與蔣存互換眼神互敬一杯酒時,淡淡開口道:&ldo;我在與阿拂說,若心中有了欽慕之人,該如何解她憂,解她惱,予她歡欣無限再無煩憂。&rdo;
接著周行話音響起的,是秦恆嗆到面紅耳赤的咳聲,與蔣存一口將酒噴出的&ldo;噗&rdo;聲。
謝顯與陳遲滿面好奇,方奇然與徐思年若有所思,劉拂哭笑不得的將帕子遞給蔣存,卻被周行從中攔了下來。
周行將手中透著淡淡草木清香的素帕收進懷中,另掏出一張汗巾擲給蔣存。
蔣存抬手抓住,手指不自覺地輕捻了下。
若非剛才他正低頭笑話阿行,就不會錯過她伸手的動作。
似乎這樣的錯過,已不是第一次了。
早已知曉周行對劉拂情意的秦恆方才雖驚的不行,卻也是因為沒料到周行會如此大膽,在眾人面前直抒心事。
他並不似其餘四人,或懵懂迷茫,或不敢置信。是以發現蔣存不對的,唯有皇太孫一人。
&ldo;樸拙……&rdo;
&ldo;無妨礙的。&rdo;蔣存面上帶笑,攥著白棉汗巾的手指全不似明面上那般輕鬆隨意。
他五指緊縮,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幾乎要將柔韌的布料生生戳出一個空隙來。
皇太孫的擔憂他心知肚明,除了出自友人本身的關懷外,更深一層的則是怕自己與阿行反目。
最難消受美人恩,親兄弟尚且有因一女子而分崩離析的,更遑論他二人。
可事實上,就算沒有那所謂的紅顏禍水,那親兄弟亦會因旁的事而反目成仇。
決裂的誘因,從不是美人。
而他與周行之間,絕不會因單單某個人產生嫌隙。
就算那個人是劉拂,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些心事不過是在心念電轉之間,當蔣存唇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時,其餘人等已發現了他二人間氣氛不對。
周行自遞出帕子後,就一瞬不瞬地盯著蔣存。
與思緒重重轉為輕鬆的蔣存不同,他的神色一直凝重非常,直勾勾的目光似是要擇人而噬。
除了不動如山的劉拂和早已站在蔣存身邊的秦恆外,不管是否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都圍了過來。
蔣存心中一暖,面對周行的逼視時並不覺得躁鬱,反倒更加慰貼了。
多年來親如兄弟的相處,是比之家中弟弟更加密切的關係。而這些年來的默契,也足以讓蔣存明瞭周行的意思。
他的視線微微便宜,與劉拂的視線相撞。
那目光沉沉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