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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絕不能繞過聖上。
但若先經了皇太孫的手,那自然由他去與他祖父拉關係。
她之前不願透過秦恆,一是為了他的身份還未揭出,二是怕少主年盛天子歲高,連累秦恆被當今誤會。
似是看出劉拂顧慮,周行補充道:&ldo;自太子去後,皇太孫便被聖上親自養在身旁,皇室親緣,實比一般祖孫還要深厚許多。&rdo;
這話稱得上大不敬,卻也是十分得用的大實話。
&ldo;也好。&rdo;劉拂輕舒口氣,&ldo;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這兩年時間不論是他還是我,都有些累了。&rdo;
只是這最後一場戲,還是得做足。
劉拂用指尖輕敲了下桌子,偏頭露出個笑容來:&ldo;皇太孫大婚,咱們大延已有近三十年未曾有過這般大喜事,定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你們說,是麼?&rdo;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在真命天子處過了明路,然後捏緊了反王極其從屬的罪過,賺得一筆潑天的功勞。
在周行眼中,她是秉著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勁頭,可是在早已只前事的劉拂看來,她是比著葫蘆畫瓢,並無太大危險。
不過再怎麼有譜,也不能掉以輕心就是了。
那些三言兩語組成的歷史,其實一筆一劃間都藏著無數血淚。
深望一眼蔣存,劉拂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黯淡的月光掩蓋周行眼中一閃而逝的迷惑。
皇太孫大婚定在秋闈前,是以南下赴考的蔣存還有幸得觀這一場盛會。
而在秦恆忙完大婚事宜再次出現在書院前,週三公子與蔣少將軍割袍斷義的訊息已傳的滿京城皆知。
不明底裡的皇太孫聞言,急的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寫了兩封滿含了真情實感的信箋勸他未來的股肱之臣重修舊好,又修書一封予劉拂,盼她勸他們不要再鬧。
可惜的是,這些以私人名義發來的信,全都石沉大海般沒能得到迴音。
實在放心不下的秦恆終於耐不住性子,於百忙之中,在大婚前夜抽出了一點空隙,偷偷潛回了晉江書院。
當秦恆屏退侍衛繞開學生,小心翼翼推開劉拂院落大門時,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對。
他的先生與好友,正負手而立站在院中石榴樹下,似是正在等誰。
第一百四十九章 &iddot;先生
清風朗月, 樹下花前, 白衣玉帶,醇酒飄香。
秦恆遠遠看去, 莫名想起了兩年前的當塗縣青麓山上, 那個憑風而立舉杯對月的纖瘦少年。
這兩年時間不論是他還是周行蔣存,都已被事故磨得不似當年模樣, 唯有劉拂……
縱是時光飛逝, 可這個烙印在心間的背影,似乎沒有丁點變化。
而那個人,也始終如一。
如果對方可以永不改變……想起愈是臨近大婚, 就愈發恭敬的東宮部下,秦恆在心中苦笑, 幾乎收斂不住快速跌落的情緒。
正在此時, 樹下人回首環顧,正與立在門前的秦恆四目相對。
她遙遙點頭,常年帶笑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目光沉沉,更甚月色。
&ldo;先、先生?&rdo;本是來找周行與蔣存調和的秦恆一對上這深沉目光,就想起了明日的大婚,莫名就慫了許多。
見劉拂向自己招手, 秦恆吞了口口水,向著院中走去。
更深人靜,即便秦恆將落腳的力度放到最輕,千疊百納的粉底靴仍在青石板上踏出不低的聲音。
當他走到劉拂幾步遠外, 才站定了腳步。